第34节(2 / 3)
是一因一果。
但她一回雪山就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天大地大,报仇最大,誓言算个屁。
“我爹娘对我很好,兄长也好,整个雪山上的人都好。”她把玩着空空的茶盏,表情柔和,像是陷入了回忆,“我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些,所以哪怕我们只有缘做了几年的亲人,我也愿意为此付出一切,更恐论那些人还险些让我也丢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命。”
“你看,我是个可能随时因为魔功死掉的人,有一天等我事情做完了,而我还没找出自己的生路,那我会毫不犹豫去死。而你……让我猜猜,等你找到素九针决下半部,加上沈七,你的病就有救,对不对?可你也许在这之前就先死了。”
她望着眼前一语不发的男人,目光在他被血沾染却更显苍白单薄的唇上停顿了一下,头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他的脸。
颜如雪,肤如玉,每一个棱角都恰到好处,无论是笑是怒,都俊美得令人窒息。人间绝色,天外谪仙,不外如是。
这样的人……
“肃兮,”她轻声道,“既然我们两个都随时会死,那就不要多费心考虑别的事了。毕竟……时间有限,而我们都还有很多事要做。”
话中有话,意有所指,越清风很快意识到她是在回应自己的表白。这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正面回应当初武山摊牌之事,恰恰就是在他问出太初心法真相的这一夜。
到底是早已算好,还是恰逢其会,不得而知。
越清风怔住了。
奚玉棠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楼外雨声轰隆,雨丝毫没有转小的趋势。整个醉花楼逐渐陷入沉寂,不断有烛光泯灭,未央居外,已是漆黑一片。
许久,越清风嘶哑的嗓音才再次响起“……你特地多留了一会,就为了说这个?”
对面人没有开口。
未央居内突然多了两个不同的气息,奚玉棠回头,薛阳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身后是神色不虞的韶光。见她清醒地坐在原地,半分酒意都没有,韶光抱着披风的手臂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主子,安排妥当,该走了。”薛阳道。
奚玉棠颔首起身,还没走出两步,却突然被人大力地攥住了手腕,力道之大,手骨都在咯吱作响。
她惊讶地回头,恰好对上了越清风的眼神,锐利、冰寒、愤怒,还有一丝潜藏在这之后的义无反顾。
“你疯了?!”奚玉棠震惊。
“我本来就疯……”
越清风半坐着,整个人似乎都在轻微颤抖,脸色越发惨白,往日云淡风轻的语气变得咬牙切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强行冲穴带来的反噬之痛所致。
“奚玉棠,我什么时候给了你一种错觉,让你觉得……你可以替我做任何决定了?”
奚玉棠微微睁大眼睛。
下一秒,攥着她的力道忽然一松,眼前人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奚玉棠条件反射地接住他,怔愣着探了探他的真气,见他体内真气反噬一片混乱,忽然就怒从中来。
这人!!
就为了说这一句话?!
“主子!”几乎是在越清风倒下的瞬间,两个越家暗卫同时从暗处跳了出来。
奚玉棠挑眉看了两人一眼,没有放下越清风,而是朝韶光招招手。
韶光不甚情愿地咬着唇上前将披风递过去,奚玉棠接手抖开,小心翼翼地帮他遮了风雨。
“你叫什么?”她看向其中一个暗卫。
对方犹豫了一下,答,“斯年。”
“证明。”
斯年抽了抽嘴角,默默亮出腰牌。
奚玉棠点点头,将人递过去,“送你们少主回去。”顿了顿,又添一句,“带上沈七,城东太平客栈。”
“多谢。”斯年寡言少语,抱起越清风走了。
越家人全部撤走,薛阳等到没人,这才上前对奚玉棠耳语了几句,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制小盒,后者面色如常地接过来。
“主子……”韶光开口,“让韶光陪你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奚玉棠仿若没有听见,轻身一跃,人已冲进了滂沱大雨之中。
韶光咬牙欲跟上,薛阳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眼神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只差这片刻,外面已是没有了奚玉棠的影子和气息。
韶光愤怒地甩开薛阳的手,“你知道主子去的哪儿吗!杀手老巢!我们这些年杀了他们多少人,是死仇!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
“主子说她要一个人去。”薛阳木纳地开口。
“木头!呆子!”韶光气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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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安排,今日奚玉棠以江南堂堂主身份设宴醉花楼,薛阳则带人去郑家制造骚动,趁乱将家主郑永刺伤带走,问出听雨阁老巢的下落,顺便嫁祸他人。
雨下了一整夜,终于在黎明时分渐渐停了下来。奚玉棠趁夜色出城,经过一夜赶路,终于在清晨时分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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