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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尾声·花有重开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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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程锴低低地嗤笑一声,但没什么恶意,更像是自嘲:“他还提点了我手上一个案子,问了两句孟娴的近况,说起她喜欢的花,白霍简直如数家珍,比我记得都清。”

很难想象那样一个常年杀伐果断的男人,在提起爱人喜欢的事物时,神情会那么温柔怀念。

他好像真的变了,完全不是以前那个疯疯癫癫的白霍了。

说起来,程锴心下还不由得唏嘘——他们这四个人里,白霍最幸运,也最不幸;最强硬,也最卑微。

傅信表情毫无波动,他收回落在孟娴身上的眼神,语气又冷又沉地下定义:“……装蒜。”

要他接纳一个程锴已经够勉强了,就算白霍真的愿意为了孟娴作出改变,也休想他梅开二度。

毕竟,他可是心眼儿比针尖还小的男人。

那边,孟娴丝毫不知程锴他们的对话,手机另一端的人在打过招呼后短暂的沉默了两秒,呼吸声带着微弱的电流传过来,孟娴稍一恍惚,突然有种白霍出现在了她面前的错觉。

“……你只说不能见面,但没说不能打电话,抱歉,没有打扰到你吧?”熟悉的声音,男人语气镇静温沉,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恩恩怨怨,只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孟娴抬起眼帘,遥遥看向窗外:“我说打扰了,你会挂断吗?”她同样语气平和,姿态松弛闲适。

男人笑一声,似乎松了口气:“那我再说句抱歉。”

抱歉,但不能挂断。

“孟娴。”他忽然开口,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两个人还相恋时那样,轻柔地叫她的名字。

“嗯?”

“新年快乐,还有——祝贺你拥有了新生活。迟了这么久,别介意。”

“花还没开,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活过来,说不定等我们都老了,我变成一个孤寡的老头子,它才会活过来吧。”

男人语气轻巧,而非痛苦,仿佛生怕自己某个字吓到电话这头的人:“……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这是我应得的。我自赎我的罪,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

沉默几秒,孟娴眼里浮现一点零星笑意:“嗯。”

“还有……最后一句话。”

“什么?”

男人轻笑一声,透着微薄的叹息:“别忘了我。”

别忘了我。

…………

过了冬,爱丁堡的天一日比一日明朗起来,偶尔春寒料峭,过午就又能看见暖融融的阳光。

孟娴忙里偷闲给自己放了个短假,预备把她在爱丁堡没空逛过的地方走个遍。正好程锴也在,如今正陪孟娴窝在沙发上,等傅信和傅岑从学校回来。

见孟娴低头拆信封,程锴好奇问道:“新的吗?以前没见过。”

孟娴点点头,“上午送来的,还没来得及拆开看。”

大概就是在年关那通电话以后,白霍不再发一些无意义的短信或者消息给孟娴了;但是没有署名的节日礼物从未间断过,有时是手写信——大抵是知道发消息发邮件孟娴也不会回,甚至忘记看,白霍索性直接写信过来。

家里几个男人,已经见惯不怪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信封里,还附带了几张照片。孟娴视线才触及第一张,目光就微微一滞——

是小南楼,她再熟悉不过了。那里的一草一木,每一株花藤,她都曾看过无数遍;但也不是小南楼,因为这座昔日富丽堂皇的花园豪宅,如今已经被夷为平地。

与其说是小南楼,不如说那里已经变成一座纯粹的花园。

孟娴捏着那张照片,停顿很久,都迟迟没有翻下一张。直到她终于反应过来,这座造价上亿、如今估值也已经翻一番的小南楼,真的被毁于一旦了。

是这时候,孟娴忽然明白白霍说的那句“我自赎我的罪,剩下的就交给天意。”是什么意思。

这座禁锢孟娴许多年的金丝笼,是他自己亲手为爱人打造的,最终,又被他亲手毁掉。

孟娴不再看剩下的照片了,她慢慢地,一点点展开了那张信纸。

信不算长,字迹清隽,力透纸背。

孟娴亲启:

见字如面,别来无恙。

听说爱丁堡天气回暖,想来你心情应该不错,所以选了今天给你写信。

不知你是否看到了照片,我已拆了小南楼,只留下了那些花。不过因为要顾及一些爬藤月季,所以工程略繁琐了些,直至前不久才完全处理妥当。

我知道,于你而言,小南楼是深渊牢笼般的地方。希望它的消失,能使你忘却两分往日我加诸在你身上的桎梏枷锁。

听说程锴在爱丁堡买了房子,也种了许多花,不知那些花开的可好?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派你以前相熟的园艺师过去照顾。

对了,还有白英,她和程端在一起了,大概明年就会订婚。她不敢联系你,但我看得出来,她其实很想再见到你。不过见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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