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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不慈 第4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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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赫备了几大坛酒,一见他出现,便给他满上一碗,“景明,来,与为兄畅饮。”

矜贵的世家公子一拂下摆,落座,淡淡地看了眼那盛酒海碗,道:“过量伤身。”

褚赫:“……扫兴。”

谢钦招呼仆人,换了个酒杯,方才自斟自饮起来。

褚赫仍旧用海碗,喝得极不拘小节。

两碗之后,颇有几分叹息道:“有酒无忧。”

谢钦平静地问:“你日后依旧打算在国子监度日吗?”

“国子监有何不好?”褚赫一只脚弯起,懒散无状地半躺在方榻上,“不过总待在京城也是无趣,若是能去地方做学政,倒也不错。”

谢钦饮了一口酒,极随意道:“你若是有意,我便可为你安排。”

褚赫哈哈大笑,海碗一举,“那我要提前谢过谢郎君了。”

“无妨。”谢钦低眸,看着酒杯中的酒,问,“南越如何?”

“岭南?”

褚赫稍一思量,爽快地笑道:“也成,听说那里风土人情与中原大不相同,有景明这样有本事的好友,岭南三年,再一路向南调任,也可领略咱们大邺的大好河山。”

“那便定在南越了,不过官职不一定是学政。”

褚赫不以为意,“不是便不是,我既非为了前程,只要轻快些的职位,皆可。”

谢钦端起酒杯,眼中闪过一丝极浅的笑意,不语。

他是君子,当然不会心胸狭窄地行报复之事,但这是好友自己求得,与他不相干。

相交莫逆,两肋插刀,理应如此。

褚赫尤不知他一封信间接教谢钦在尹明毓面前有些失颜,还豪爽地与他共饮。

便是谢钦自制,喝了几杯就要告辞,也没有拦着,还与他道谢,一为先前向尹家提亲,二为外放一事。

谢钦淡淡道:“你我相交,不必言谢。”

而谢钦一派从容地从褚赫处离开,回到府里,得知尹明毓不在府中,便猜她许是去了她买的哪一处宅子。

他一忙起来,常无暇他顾,此时方再想起尹明毓那日拿出来的丸子,便抬步走到东院。

谢钦坐在寝室内,只稍一回想那晚的情景,便能大致理出尹明毓是从何处取得,但主人不在,以他的教养,自是不能私自翻找取出。

手指轻轻敲击扶手,谢钦沉思,猜测其用途。

尹明毓回来,便见他一脸严肃至极的神色坐在屋内,“郎君这是?”

谢钦抬眼,开门见山:“那日的圆丸,你可有要与我说的?”

尹明毓:“……”

有,为何每次都后反劲儿?

如果谢钦的人生做出划分,大概谢家子的责任和他自己的抱负起码要占十之七八,内宅私事享乐等占据剩余的一部分。

父亲和儿子约莫属于十之七八的范畴,妻,则是内宅的一部分。

谢钦许是没有轻视尹明毓的意思,但这是根植于他认知之中的,因为理所当然,所以他才会在内宅之事发生的当下,不急于解决。

尹明毓心下这般分析着谢钦,面上丝毫不见那晚的胆大,犹豫些许后,轻声道:“郎君,我去取来。”

谢钦平静地与她对视。

尹明毓率先收回视线,脚下一转,走进内室直奔床榻,从抽屉里取出瓷罐,复又回到谢钦面前,将瓷罐轻轻放置在谢钦手边,而后垂手低头立在一侧。

谢钦骨节分明的手拿起盖子,只看了一眼里头指甲大小黑色的圆丸,便又放下盖子,问:“可是助兴之物?”

尹明毓摇头,老实回答:“不是。”

谢钦神色不明,“既不是助兴之物,你想作何用?”

尹明毓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抬眼觑了谢钦一眼,低低地问:“郎君,我若是实话实说,可否莫要气我?”

她这低眉顺眼的模样,分明不是她的本性,偏她还要故作此态。

谢钦压制着火气,保持平静道:“你且先坦诚说出来。”

尹明毓垂下头,犹豫许久,极小声道:“避子。”

谢钦没听清,皱眉问:“什么?”

尹明毓深呼吸,又加大声音,说道:“避子!我是想避子。”

谢钦一怔,随即气怒,“尹二!”

尹明毓一抖,咬住嘴唇,学着那柔弱的姿态,用哭腔道:“郎君,我是有苦衷的,没有丝毫伤害郎君之意。”

谢钦冷眼瞧着她的作态,凉凉地说:“若是哭不出来,便莫要硬哭了……”

“……”

尹明毓一滞,情绪霎时断了。

再难的时候都是咬牙咽下的,她确实没哭过,且如今也没有值当哭的事儿,但她费心一场,这般戳穿,可是君子?

尹明毓哭戏演不下去,只得收起故意做出的委屈之态,转而落寞道:“郎君,我只是太怕了……”

“怕?”

“郎君也知道,我生母便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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