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清如许 第38节(2 / 3)
也会有自己想偏心的人。
他说:“梁君庭,你做的那些事,我知道一些,也还有许多是不知道的,但是只要你不要干出太出格的,我绝不会这样对你。”
这话听起来真像是一向恪守清规戒律的菩萨要为他犯了规破了戒,梁徽心里有些高兴,但也不显露,只“哦”了一声。
山道颠簸,马被绊了下,祝知宜觉得流到自己手上的血更多更稠,掌心已兜不住。
梁徽腰腹的肌肉微微颤抖,身体也越发冷,祝知宜知道他痛,只是不说,他害怕梁徽晕过去,想了想,低头碰了下他的唇。
梁徽神识本快坠入一片冰海,忽然惊醒:“你做什么?”
“?”祝知宜被他那么大的反应吓一跳,解释道,“你不是说……”他越说越说声音越小:“你娘说这样痛会轻些?”
祝知宜不知道自己亲得对不对,还问:“是这样么?
“……”梁徽静静盯着他,轻声说,“是这样。”
祝知宜关心地问:“有觉得好些么?”
梁徽仰起头,嘴唇沿着他的下颌贴到他莹白的耳垂,将碰未碰,吐气道:“剂量太小了。”
他伸出手上的一滩血给祝知宜看,“清规再可怜可怜我。”
祝知宜被他满手触目惊心的血吓到了,指缝的血水嘀嘀嗒嗒流,他只好又在梁徽唇上贴了许久,还让他将舌头伸进自己口中,舔舐、撕咬,一路上亲了不知多少回,终于撑到了营地。
兵临城下
梁徽本未痊愈的伤口越发严重,但他没给自己留养伤的时间又直接挥师西进。
岷山关一仗后,梁徽俨然彻底取代了姬法父子在姬家军中的主帅地位,他原本亲自南下只是想趁机收编西南大军,但很快成了军心所向,并且日渐巩固。
将士的爱戴和信赖都是靠真刀实枪打出来的,梁徽带他们绝地逢生,领他们高歌猛进。
君后又平易近人,处事公允,二人合力重创敌军主帅钟延,梁军士气大涨,接连扭转前日颓势。
逻些、塘措、巴布、阿康道班……梁军势如破竹,锐不可挡,夷军见状不妙,率先退出沅水观望。
隋寅来报,似是郎夷与蕃军内部有了分歧,梁徽当即派祝知宜去接触对方使者,攘外必先安内,这天下再没有比祝知宜更会讲道理的人了,谁也逃不过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祝知宜不负所望,他的外交能力早就在万国来朝的国宴上被证明过,郎夷迫于形势与他们签了一份边关暂时友好协议。
没了盟军,蕃军捉襟见肘,梁军趁热打铁,连攻六城,将蕃军堵在锦渡城关。
城门紧闭,但过了这门之后还要过玛索山、九江才能攻城,梁徽看到城墙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敌军,还有铜石、铁锵、钳箭、火筒,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也许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
半月未见,钟延早已没有那日的游刃有余,暴风雪那日他也被梁徽与祝知宜伤得不轻,后来每一次狭路相逢,梁徽硬是没让他近过一次祝知宜的身,回回在数里之外就把他打退了。
即便他的莲仙剑道已练至九重,梁徽竟还是以卵击石,后果便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钟延这些天又经历福王质疑、盟军倒戈、连败六城,他疲色毕显,甚至有种……灯枯油尽的病态和诡异的疯狂。
他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看着梁徽祝知宜和他们身后的精锐之师,姬法将军高声喊:“叛贼钟延!郎夷三军和蜀西将守已经投诚,你等速速束手就擒!交出福王!”
钟延知道败势已定,转了转手腕,满不在乎一笑:“福王?福王已经被我杀了,本王就是新的福王。”福王本来就是异性王,谁当不是当,他钟延就不行么。
姬法被他的胆大妄为惊到:“你、你竟敢——”
梁徽祝知宜并肩而立的身影在钟延眼中刺眼得很,他饶有意味地盯着两人,笑得邪性:“我把城门开了,你们真的敢进么?”
城门后并非主城,还要隔山蹚水要能到集镇,所以古兵书上说蜀中有天然屏障易守难攻。
梁徽沉住气,不与他废话半句,今天就是这城关后有刀山箭海他也要攻下,手刚举到一半,前方一骑人马飞奔疾驰而来高呼:“报——”
“君上、君后,探军测到前方一路雪下疑似埋了火筒,所有火线是联结的,李副将怀疑……他们在城中每一户人家底下都埋了火筒,粮仓、田地、盐井、矿窑,只消一星燃火,一烧俱焚。”
祝知宜梁徽皆是一怔,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悚和无策。
钟延疯了!!
他根本不是要什么绝地反击,而是要玉石俱焚,怪不得引他们入城。
他是什么时候布下这个死局的?明明就在昨夜探军还半点风声都没有探出来。梁徽愤怒地咬紧牙关——极有可能是是钟延为了防他们的探军,临近了才命人彻夜悄悄置下这些威胁要他们猝不及防毫无准备。
锦渡城占据西南辽域,沃土丰饶,人口稠密,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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