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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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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件既有挑战又乐趣无穷的事情,这些玩当代艺术、试验艺术、舞蹈剧场的人们,身上天然带着股子直接又天真的劲儿,他们只在意这件事本身够不够有意思,大家在一起会不会有火花,我的作品我要表达的东西能不能很好的呈现,其他都不太在意。

然而几乎每一个看过吟唱者纪录片的艺术家,都不太能拒绝这份邀约,一次两人从拜访的艺术家工作室出来,回去的路上童瞳跟沈沉说:也许对要搞创作的人来说,自我不是件坏事,你看最近我们接触的这么多人,那些原生态的吟唱者也好,这些艺术家也好,都是很自我的人,只有这样不在乎外界的声音,专注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才能做出来好作品。

沈沉一手拿着烟一手抓着方向盘,落下的车窗外风卷着初夏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不露声色地一笑:小瞳,你也是个自我的人,你不觉得吗?

童瞳一愣,没想到他给人的印象会是这样,他说:我只觉得我不太爱表达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也说了,自我不是件坏事,一般目标清晰的人才会自我,因为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什么是在意的,什么不在意。沈沉偏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

其实我很长时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童瞳说:很多事情都是最近才渐渐想明白。

我就说你不一样了,唉,什么都看在我眼里,却知道这种变化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心痛。沈沉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童瞳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不一样了到底指什么,但我想说如果我有不一样,跟你是有关的,谢谢你找到我,带我入行,给我点亮灯塔,指引方向。

一开始还挺正经,后面说着说着就偏了,沈沉大叫:我可没那好为人师的习惯,别给我戴帽子把我标榜成这样。

笑过一阵,沈沉回复正形,他问童瞳:音乐会的地点你有想法吗?在哪弄?我自个的考虑是想做个露天的,跟自然环境在一起,你觉得呢?

童瞳其实已经有想法,但他听了沈沉的,顿了顿说:在自然中效果的确会不错,跟主题立意也很贴合,但是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尤其是天气。

嗯沈沉也不是没考虑过这点,露天效果好,但是很冒险,童瞳继续说:其实我理想的场所是美术馆。

哎?这想法不错啊。沈沉一听就知道童瞳的意思:既然是跨界就跨得彻底点儿,把这音乐会变成艺术联盟得了,从场地到视觉到听觉。

对,就是这意思。童瞳点头。

很快,敲定下来的美术馆是上海psa,童瞳去过一次那儿看场地后就觉得非它不可了,实在太有feel了,自带先锋艺术感,跟原生态音乐毫不违和,最前卫和最原始的状态在这里可以达到殊途同归。

这就是童瞳想要的,这是一次行为艺术、装置艺术、舞蹈、各类型音乐跟原生态音乐融合在一起的世界音乐各种艺术的一次空前交融,怎样让这些看起来纷杂的艺术呈现最好的状态,童瞳和沈沉跟国内顶级的艺术指导讨论了一轮又一轮方案

艺术家反而是最容易搞定的,比较难办的是那些已经有了固定生活形态的吟唱者,这些在纪录片里出现的主角,要么处于离群索居的状态,要么已经远离喧嚣,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要么对演出这件事有恐惧,难以克服心理障碍,他们可以对着云雾缭绕的高山唱,暴风骤雨的大海唱,却想象不出对着城市里的观众唱会是什么样子。

要说服这些身怀宝藏却毫不自知甚至毫不在意的人们,童瞳和沈沉又跑了一大圈,专门去说明他们的意图,以及打消对方的顾虑。

节目的火爆,出圈的讨论,从线上的吟唱者到线下的万物有声,真正形成了一个ip闭环。

平台商务部的人跟童瞳和沈沉说演出票卖得很好,选择在美术馆做表演,相对来说也是选择了一个小而美的表现形式,跟节目的气质类型保持了一致,现场能容纳的观众人数并不算太多,跟在体育馆做演唱会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分批放出去的票几乎一出就被秒光。

一切忙到差不多,筹备期可以按下暂停键的时候,已经是夏末秋初。

童瞳藏了一颗私心,跟谁都没有说过,当事人不知,合伙人也不知,将近半年的时间,他怀着无比的迫切和渴望做完这一切,总算到了可以亲口告诉那个人的时候。

他问边城,轻描淡写地说:那个,我策划了一场演出,在上海,你要来看吗?

这条简单的消息他编辑了好几遍,最终选择还是就这么简单直接地问了出来。

这段时间他太忙了,离开宜江后,跟边城之间的温度起起落落,有时候他会收到边城半夜发来的消息,但大多时候他们就像两条各自奔涌的河,一路去向不同的地方。

但所有河流的尽头都是大海,他希望跟边城可以再重逢。

边城问:是什么时候?

童瞳说:下周六的晚上。

好,我安排下事情,定好票告诉你。边城回他。

嗯,我留票给你。童瞳看着微信的对话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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