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自从家里破产、父母车上争执车祸身亡之后,赵贞辍学打工供养弟弟,这么多年来,不论是在寒冬腊月不戴手套洗盘子,或是在街上从早上七点站到晚上十点发传单,她都没有气馁过。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觉得坚持不下去了,想要夺路而逃。
沈沛宁的手还在她腰上,她一直以来坚守的某些东西,现在看起来多么可笑,她和在座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不是吗?即使她一直不肯走那条路,这样的情况在别人看来也是一样的。
曾经恣意张扬对着全校宣告‘最爱霍承安’的她,现在却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身份,卑微又低贱地和他重逢——
赵贞垂着头,僵硬蔓延至四肢五骸。
她一眨不眨地凝着地面,眼里泛起了浓重的、干涩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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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她盯着地板的举动太怪异,沈沛宁皱眉,更加用力地拢了拢她的腰。
然而先开口的却不是他,而是陆怀深。
“你一直看着我的鞋子做什么?看出花来了么?”他的位置在沈沛宁旁边,说话时眯了眯眼。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到赵贞身上,她慌乱又错愕地移开眼,像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鸵鸟这种生物,以为把头埋在沙堆里就安全了,而她同样在侥幸,只要她不看霍承安,霍承安就看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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