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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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都被踢得横飞出了手机屏幕。人影一晃,董涵捂着伤处从手机上跨过,镜头里只能看见他上半身的背影不停地晃动,伴随着破口大骂的声音,还有不停地闷响。
“董涵!你住手!住手!”叶关辰大吼。从董涵的动作就能判断出来,他现在是在发狠地用脚踢踹陆云。
“你再不住手,我现在就灭了毕方!”他摸出封印着毕方的符纸一晃,毕方在里头发出一声噼噼的叫唤,终于让董涵停了下来。
纱布上已经见了鲜红,镜框还在董涵脸上留下一个赤红的压痕,现在已经往暗青色上转化,衬着他脸上狰狞的表情,格外骇人。
董涵冲着手机屏幕看了看,终于还是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先向着陆云那边晃了晃。映进镜头里的人在地上蜷成一团,双手无力地护着头脸。但这保护显然没有什么很好的效果,他眼角已经被踢裂,鲜血糊了半边脸,其余看不见的青紫,想必只会更多。
“你再动一下手试试看。”叶关辰早就料到董涵是要拿陆云来要胁他,却没想到董涵现在如此暴躁疯狂,而陆云又如此倔强,以至于被打成这样子。他竭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双手拇食二指分别捏住符纸一角,似乎随时可以将符纸一撕两半。
董涵看了几秒钟,突然咧开嘴笑了:“毕方没了,我就用他喂三足乌。”他现在这种表情,这个笑比不笑还要吓人,两排牙齿露出来,如同随时准备逮着个人咬一口,哪还有当初那种高人风范。
叶关辰不动声色:“三足乌吃人有用吗?如果我没说错,即使幽昌也不足以让三足乌恢复,只有毕方是最合适的吧。”
董涵嘴角抽搐了一下,恶狠狠地说:“你不想要他的命了?也是,虽然听说你和这位陆先生早就有一腿,不过你现在跟管家那小子勾搭上了,有了新欢,旧爱不要也罢。”他说话的口气渐渐平静下来,言词却极尽刻薄。
叶关辰却是仍旧不为所动:“我是打算要他的命的,只不知道你到底要不要毕方。我怎么记得,刚才有人说要谈一谈的。”
眼睛那剧烈的疼痛已经渐渐减轻,董涵的理智也回来了:“是啊,我是说要谈谈来着。叶先生,今晚12点钟,到花卉市场来吧。记得只能你一个人。哦,还要带上火蛟和玉精,毕竟它们本来就是我的;当然了,还要有毕方。”
他顿了一下,在叶关辰说话之前又补了一句:“险些忘记了。除了我说的之外,其余的妖兽,你一只也不准带来。只要我看见第二个人或者第四只妖兽,那你这位青梅竹马的陆先生,就只好让我的三足乌加餐了。”
他说完话,也不等叶关辰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下来,管一恒立刻就忍不住了:“你不能一个人去!”
叶关辰摇了摇头:“你也知道,只能我自己去。”
管一恒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但是--”
叶关辰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你注意到了吗,董涵说要玉精。”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紧不慢的!管一恒觉得自己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了:“火蛟和玉精他不都要吗?说这原来就是他的东西。”
“不对。”叶关辰用手机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他为什么没要方皇呢?”
管一恒怔了一下,浮躁的情绪被压下去一点,皱起了眉头:“方皇?对啊,方皇也是他的东西……你的意思是--”一个念头猛然在脑海里闪过,他抬头看着叶关辰,对方也正抬眼看过来。
“之前孔叔说过,董涵也许有制服三足乌的办法。”叶关辰的声音仍旧很镇定,丝毫不因迫在眉睫的危险和可能解决危险的方法而激动。
“对!”管一恒却没有他这份冷静,情不自禁地走了两步,“现在他说是要自己的东西,可却忘记提方皇,显然,方皇对他而言,远不如玉精重要,甚至在找借口的时候,都忘记了还有方皇。”
叶关辰缓缓点头:“火蛟和毕方可以用来饲喂三足乌,那么玉精有什么好处呢?”
“但是--玉精难道能克制三足乌?”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管一恒反而有些犹豫了。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玉精都不像是三足乌的对手啊。
叶关辰默然几秒,轻声念道:“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真玉烧三日不热……”管一恒也轻声地说。
叶关辰念的两句诗出自白居易《放言五首》之三,其原意是说对事物的判断,有待于时间的证明。而管一恒所念的,却是白居易自己对这句诗的注释,其本自《淮南子》中所载”锤山之玉,炊以炉炭,三日三夜而色泽不变。
当然,色泽不变与烧之不热还是有区别的,所以许多人都觉得,这注释根本是白居易自己乱写的,当不得真。然而此时此刻念出来,却有一种另外的滋味。
“玉精,就是真玉。”再也没有比玉精更真的玉了。
“所以,它能抵御太阳真火?”管一恒喃喃地说,“可是玉精怎么看都……”弱兮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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