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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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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风曲抬起眼来,那是一双清溪一般柔和、清澈、动人的眼睛。

单看容貌,没有人能猜出他是传闻中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鸾仪卫大统领。他不像是湘平郡主座下最信重的属下,最锋利的刀,反而像是一位双手不染鲜血的翩翩公子。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清:“郡主当真觉得,刑部那起案子是采莲司做的吗?”

明湘问:“你觉得不是采莲司?”

风曲摇了摇头,如实道:“微臣不知。”

他解释道:“单看作风,确与采莲司相似,但微臣以为,若采莲司出手,定然会做的更加干净——至少,曹耀宗的尸体不会草草扔在路旁,轻而易举便被发现。”

明湘没有立刻开口,她闭上眼,雪白的手指按着眉心,一动不动。

她虽然没有对外表现出来的那样多病,但她的身体确实比常人要弱。兼之近来事务繁多,心头又压着一块大石,如今几乎连头都开始隐隐作痛。

风曲的目光仍然专注地望着她,湘平郡主的眉眼在窗外天光的照射下,白的近乎透明,仿佛一尊美丽而易碎的雪玉雕像。

明湘按着眉心,感觉略好了些。她放下手,换了个姿势,垂眸望向风曲。

瞬时,那尊雪玉雕像活了过来。

“若是他们本就是为了让人发现呢?”明湘道,“章其言要将案子移交鸾仪卫,不就是知道这个案子麻烦吗?”

章其言将这个案子交给鸾仪卫,是生怕这个案子查到最后影射天家,在禫祭太庙的节点上将皇帝与废魏王的旧事翻出来,只会损了桓氏皇族声誉。

采莲司在大晋的活动并不只有收集情报,像是制造混乱、传播流言这类给大晋添乱的事,采莲司都干过。

明湘低声道:“近来我有些预感,仿佛要出什么大事似的——我一直疑心南朝出了变故,南朝换将陈桥,更佐证了我的预感,这个时候,最有可能有所动作的,就是采莲司。”

她顿了顿,对风曲道:“所以不只是这桩案子,任何可能和采莲司相关的事,哪怕细枝末节,都要查到底。”

风曲轻声回应:“为郡主分忧本就是鸾仪卫存在的意义,郡主放心。”

“鸾仪卫的职责是拱卫天子,君王耳目。”明湘温声纠正他,“这些话,往后不要再说了。”

风曲眨了眨眼,温顺道:“微臣明白。”

作者有话说:

明天照样是零点和晚十点各一章,后天开始就是单更啦~

截止今晚十点更新之前,前四章所有评论都有红包,谢谢大家~

注:唐·杜佑 《通典卷四十九 》:周制,天子诸侯三年丧毕,禫祭之后,乃祫于□□,来年春禘于群庙

那一瞬间,桓悦绮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霾。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连日的大雪后,十二月初九,京城迎来了雪后第一个晴天。

朝臣们很高兴,天寒时虽然每三日一次的朝会从御门外改到了立政殿里,但上朝时终究还要步行入宫。天气转晴意味着进宫上朝时不用抖得像只鹌鹑——那样实在有辱斯文。

京兆府也很高兴,增化巷民房坍塌后,京兆府的人花了足足三日收拾残局。如今杜府尹卧病在床、吴少尹离京未归,犯下大错的梁少尹丢了官位,如果雪一直不停,再塌几条街巷,京兆府上上下下的官帽就要全换一遍了。

次辅杨凝同样很高兴,京兆府目前没有掌事的主官,皇帝临时指了他兼管京兆府。京兆府再惹麻烦,杨凝也逃不了干系。

如此看来,天晴确实使人心旷神怡。

福容大长公主是个例外。

她木着脸,坐在慈宁宫的软榻上,耳畔是太后既气且恼的哭诉声,只觉得头痛欲裂。

太后的哭诉还在继续:“……你舅舅丢了官,只剩下那个安平侯的空头爵位,一大家子该怎么办,皇帝丝毫不看哀家这个皇祖母的情面,到底不是哀家的亲孙子……”

“母后慎言!”福容大长公主扬声打断了太后的话,防止她说出更过分的话来,“舅舅犯下大错,岂能因私情而废公义,皇上秉公处置,是天下之福,万民之福!”

太后却丝毫不懂女儿的心意,争辩道:“你舅舅他一没有贪银子二没有害人,只是想换几个合心意的人手,谁能想到耽搁几日,增化巷的房屋便被雪压塌了,并不是存心犯错。”

福容大长公主揉了揉太阳穴:“母后,舅舅这话也只能骗骗你,‘换几个合心意的人手’——无非是他想趁着京兆府由他主事,把自己的人换上去,一来二去,才耽误了工期。不管他是不是存心,因他之过死伤多条人命,都是渎职。”

她顿了顿,又道:“舅舅渎职,这是错一;明知因私废公犯下大错,理应立刻入宫请罪,加以补救,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自己龟缩起来,反而让母后求情,这是错二;皇上召他入宫时,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御前应答进退失仪,这是错三。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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