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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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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张开,眼里闪过不满,不忿,不可置信。

阮宁只笑着跟她摇摇头,食指比在嘴前。答案她自然是知道的,然二表哥明白了自己的心,二姐姐脑中却还是一团浆糊,到底要帮她解了这一团凌乱。

“……我虽不知那人是谁,却可以断定她极没有眼光。想来我们云家在京中也是没几个人敢招惹的,若我娶了她,定然不会像别人那般委屈她。”

阮宜闻言,眼眶一红,滚滚的泪珠又淌落下来,阮宁一笑,“刚说了不会委屈她,便又把人惹哭了。”说罢,起身去推开门,一把将他推搡进去,又合上了门。

门外天朗云阔,秾花绿树,她听着屋内细碎言语,歪头想到——

要不要去讨个媒婆红包呢?

……

如此住了几天,两人便打道回府,前脚刚回到安国公府,后脚云府的人就跟了过来,直奔二房主母所住之处,再去老太太住的安顺堂。

又是几日过后,阮府二姑娘同云府二公子定亲的消息传出,只待明年及笄成亲,外人纷纷道是亲上加亲。

而此时,姚夫人尚且为她的单身儿子前后张罗,奈何个个看不上,淘汰了数余人,又透过自家相公从阮绍那儿得知五姑娘并姨娘因污蔑罚了□□,回过味儿来,只怪自己听了那只言片语,又恨秦氏手脚太快,当初的备胎已经有了着落,憋闷得紧。

阮宁自得了那把小弓箭,日日不离手,在舅母家时跟二表哥请教了,归家后又在院子里装了靶子,算是给无趣的生活添得一桩乐事。

此时皇室打秋围的日子也过了,云承河回来后,带着新打的野兽皮毛往阮府赶,给各房一一送了,难得没在阮宜处停留,直奔阮宁院子而来。

阮宁正练习着射箭,练了这许多日,渐渐也有些模样,十有五六能射到靶子上,见他过来,忙不迭地要展示给他看。

云承河只命人将皮毛兽肉放下,将院里人打发干净,犹豫片刻同阮宁道:“我问你,陆泽说的那个姑娘,是不是你?”

微风悄然,鸟雀寂静,阮宁一愣,握着弓背的臂膀垂下来,笔直而立,斜眼挑眉看他,“是又如何?”

她眼里,是坦荡,是坚定,微含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女儿家的娇羞,缠丝般绕上耳尖,微微发红。

云承河深吸一口气,面色似有不忍,“若是以前,并不如何。然而过了这次狩猎,你……你可要……”

他吞吞吐吐,语意缠绵,平日阮宁断然不会放在心上,然而此次,却是跟她最牵挂的人有关,她眉毛蹙起,紧紧握住弓背,手指摩挲着中间的两枚黑曜石,感受着质感凸起,心跳也跟着起伏起来,这是他送的……

“发生何事,你尽管说。”

“此次狩猎,皇上赐婚。”他一字一顿, 话说的艰难, 目光从阮宁脸上扫过, 垂下眼睑,“赐婚皇后嫡妹姚叶, 并, 平王陆泽。”

他抬眼看向阮宁,只见她面色平静, 眼神古井无波, 却隐隐聚了水雾, 身子却无法抑制地微微发颤,指节因握的太用力, 显出轮廓苍白。

阮宁是被宠着长大的, 向来无忧无虑, 性情和乐, 这般模样他却从没见过。他心里一痛, 缓缓开口:“阿宁,你不要伤心,也不要怪他……他也无可奈何。”

阮宁嘴唇动了动, 睫毛一颤, 一道水线划过脸颊,“我知道啊……他也无可奈何,他不能违旨,他不能说出我……一旦说出来, 阮家会完,我会死,婚事照常举办,可我宁愿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我尚且可以去痛痛快快闹一顿,闹个人仰马翻,闹个天翻地覆,管谁的旨意,管谁的死活,管谁的荣辱兴衰!”

“可是我知道啊……”

她喃喃着,泪水已如决堤般淌开,面上一片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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