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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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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小鸡啄米般点点头,阮宁看白芍有些迟疑,又加了一句,“祖母那儿也不用说了,她年龄大了,没的白白让她操心。”

白芍这才躬身应了句是,在一边站好。

阮宁点点头,心想果然是祖母身边的人,心思灵巧不说还知道规矩。

……

眼瞅着黄秋月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阮宁时不时去她院里陪她聊天,又应了她的话,闲着没事儿绣些小老虎小兔子,圆眼憨脸的十分可爱,黄秋月见了就拿在手里赞叹,想着自己娃娃将来穿上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

如此日子过得倒也闲适,直到有一天,李氏怀孕的消息传过来,阮宁惆怅地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看——

她觉得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酝酿。

安顺堂里,众人晨起问安后一一散去了,苏蝶则留下捧茶送水,呆在阮母跟前说笑了大半天,才摇着扇子离开。

阮母长吁一口气,捏起一盏清茶抿了一口,扭头问旁边的阮宁,“你觉得你这二嫂子怎么样?”

阮宁转了转眼珠子,抓耳挠腮绷出来一句:“挺热闹的。”

老太太噗嗤一笑,差点咳了出来,阮宁忙过去给她拍着背顺气儿,她缓了缓才道:“你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她在这边儿是热闹得紧……可到那边儿又是一副模样。”

“看人下菜碟儿呗!”阮宁接话。

阮母点点头,“说起来她也是个能干的,管家理事是把好手,就是心思多了点,这点比不上你二嫂子。不说别的,自我寿宴结束后,她便三天两头儿地往我这儿跑,一天能请四五次安,一句话里能有四五个陷阱……放年轻那会儿还行,现在我这把老骨头可有点经受不住!”

阮宁总结,“祖母,您被人惦记上了!”

阮母一滞,乜斜她一眼,想着这话虽直白却也实用。忽又觉她这两年身量长成不少,面上也褪了些稚气,愈发像了云氏,心下一动,道:“先前祖母收的寿礼还在库房搁着,只让管家记了没清点,你可要跟我过去瞧瞧?”

这厢苏蝶一径回了自己住处,看见阮正泽正穿着中衣趴在炕上拨弄着蛐蛐儿,她不由一下上了火气,袖子带着风,拿着扇子就把装蛐蛐儿的黏土瓶子拨到地上。瓶子很瓷实,倒也没碎,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儿便停下不动,里面的蛐蛐儿却跳出来蹦跶走了。

阮正泽下炕时已经来不及了,眼瞅着蛐蛐儿蹦到外面不见了,又赶不上,哎呦一声捧起地上的黏土瓶子,面色心疼道:“又是谁在外面招惹你了?拿我这小祖宗撒气!好容易拿二两银子换了这宝贝,想着回头能赢了那帮家伙,竟被你一下子拨弄走了!”

苏蝶愈发上火,掂起茶壶倒了杯茶,一气儿灌到肚子里,浑身舒泰了,才柳眉倒竖道:“也就这么点儿出息了,才二两银子就这么着急上火!你倒是正经读个书做个官儿,让我心里安生些,也用不着与你犯这些瞎操心!”

阮正泽听了她这话也有些不耐,他向来讨厌书本学问,听见这般话语就像耳朵里爬了虫,浑身不爽,“咱们这种人家又不缺银子权势,有个人当官儿便算了,整日里撺掇我干什么?我也不是心疼银子,不过讨个趣儿,那祖宗是我托了好些人找来的,这倒好……”

“有银子权势又如何?将来可都是你的?”苏蝶冷笑一声,不想再与他争执蛐蛐儿的问题,“老太太这次办寿宴可是大排场,光是宴席就摆了六日,账上划了三千两银子,按说寿礼也够回本儿,谁知她那东西竟都收进自己私库了!”

“我这些日子天天旁敲侧击地去打听,她竟一句不提,只顾着自己逗弄孙子孙女!你也是个没脑子的,宁丫头天天往她那儿凑,你就只顾在这儿混日子斗蛐蛐儿,只怕将来的家产都让人家得了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阮正泽一口气闷在嗓子里,“办寿宴的钱不是公中出的?倒像是花了你的钱,那寿礼本就是送给老太太的,你又惦记什么?三妹妹自小没了娘养在她身边,她的钱爱给谁给谁,我父亲母亲都没说什么,关我何事!”又顿了顿,“这次办寿宴你也没少拿银子,真当我不知道那几百两银子哪来的?!”

苏蝶一惊,见他这个态度又气不打一处来,还欲再说时,阮正泽已经胡乱套了衣服头也不回地大步踏出去,似是气急了。

她自己心里窝着火坐了一会儿,脑子渐渐清明过来,暗恨自己刚才说话太逾越,又想起阮正泽平日对她也是温柔体贴的,今日竟同她上了火,不由气起那一老一小来。

……

阮母让王妈妈把自己库房的门打开,扯着阮宁的小手走了进去。

阮宁一眼望去,迎面就是十几个封了条的大箱子,乌木做的,黑沉沉看起来很有分量,左右两边靠墙倚着几个博古架,上面摆满了瓷器玉器,瞧着都是难得的精品,西南角里还摆着个高脚台子,台面铺着黄绸布,上面摆着些物件儿,用琉璃罩子捂得很严实。

嗬!阮宁瞪了滚圆的眼,不说别的,大赵的琉璃可是比黄金都贵,光这么个琉璃盖子都能让一个小康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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