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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刀 第5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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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羌站在门口,靠在门边,呆了很久。

都说医院是能看到人性洼地的地方,林羌不反驳,但其实最热的泪和最美的笑更为常见。只不过她习惯无悲无喜地对待,没对谁共情过。

林羌下班跟苗翎碰见,苗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睛红红的睁不开似的,跟她扯了下嘴角,算招呼。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时,垃圾车收垃圾弄翻了一个垃圾桶,传来砰的一声,林羌不以为意,苗翎却下意识身子一抖,双手攥住了她的胳膊。

林羌站着不动,胳膊借给她支撑,她缓了好久脸还是白的,抬头看林羌时快要哭了,解释牵强:“声儿太大了。”

林羌什么也没问,两个人就此分开了。

靳凡的车就在门口,林羌上了车,没急着系安全带,先把驾驶座的靳凡搂过来,双手勾紧他的脖子。

靳凡放下手机,搂住她,吻了她的发。

林羌说:“刚才那大夫原先也是三甲回来的,什么场面都见过,去了灾区变成了这副草木皆兵。”

“你想去?”

“我不想去,我马上要做手术了,谁也没我的手术重要。”

靳凡没拆穿她:“去超市买排骨?”

林羌松了手,捧住他的脸,笑说:“真贤惠。”

靳凡拿开她的手,发动车:“哪个女的有你这么馋。”

林羌挽住他的腕子:“那是你喂得我嘴刁了。我小时候天天喝玉米碴子粥也长大了。”

“还是我错了?”

“就是你。”

“行,都是我。”靳凡说完挽住她的手,单手开车。

林羌看着他的侧脸,日子越来越顺了,真好。希望这般日子无尽无止地过下去。

脱索回来了,情绪不佳。

大伙都知道他有个特别固执的妈,年轻时因为无知犯了不少错,后来脱索考了北京一所普通大学,他妈也跟着去了,在校门口卖小吃。

有一回她听说脱索专业有个实验室开放项目,名额有限,就给他室友的小吃里下了蟑螂药,导致室友上吐下泻。

学校调查清楚后将脱索开除,他妈才知道她听错了,根本没有名额限制。但代价是要脱索承担的。

她觉得她是为了脱索好,脱索一旦有责怪的语气,她立刻说:“是我没本事,是我招人嫌,你有文化你老有理。但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你不害他他也会害你,我这都是为了你!”

脱索因为不理解为什么没本事会成为他们做错事的借口,拎着包开始北漂,后来认识了车行的人。

林羌晚上有空,正好他们为脱索举办了一个小聚会,她就以大嫂的身份为这场聚会买了单。

所有人打牌享乐,脱索却闷闷不乐,干巴巴的喝酒。

林羌在听小莺解释动力,她自己半吊子,但觉得在林羌面前算是个行家,甚至忘了林羌给他们表演过丝滑过弯。

靳凡在二楼,就像第一次见林羌那样,双臂搭在栏杆向下看她,不同于那次凶恶的眼神,现在每一缕光都有她的倒影。

酒足饭饱,闲篇儿也扯了个够,脱索才来到林羌面前,坐下说:“大嫂,为什么我们要推崇孝道?”

林羌没答,给他满了酒。

“为什么只放大父母的辛劳伟大?是要用这些苦难来给孩子洗脑应该尽孝吗?可是我因为生在这个家,从小失去跟别人平等竞争的机会,这是我错的吗?我觉得这是我的委屈,为什么我不能委屈呢?”

脱索喝着酒,一边比划着一边说,就怕林羌听不懂。因为车行里很多人都听不懂,他们都有钱,还没有他这样的母亲。

林羌一直不说话。

脱索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逝:“大嫂你告诉我……”

林羌问:“又能怎样呢?”

脱索愣了,说不出话了。

“一个人要为能改变的东西活着,才能活下去,老纠结改变不了的东西,那就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脱索呆住了,许久后说:“大嫂你该早说的。”

林羌给自己倒酒:“都是瞎说。”

脱索说:“应该让他们也听听。”

“他们没问我,他们也没有你这些疑惑。”所以林羌不会提起,尊重任何人任何活法是她的原则。

脱索沉默了,脑袋也垂了下去。

林羌给他剥了一个橘子:“找点喜欢的事情做,活得快乐比活得有意义重要得多。”

靳凡和林羌回到家,门打开了,灯还没有,她刚要摁开关,身后的人攥住她这只手,拉回去,从后搂住,埋在她颈窝,呼吸倾吐进领口。

林羌歪头,但没躲,覆在他搂在她小腹的手上。

他什么也没说,但她都知道了。

脱索上次在顶楼腼腆地告诉她本名,又说奇怪的话,就是预示。她本不知道他怎么了,听蒜头讲完他加入他们的始末后,她明白了。

大概是有人想帮他解开这个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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