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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刀 第5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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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他不是人,她横不过他。

靳凡也不说话,当够了混蛋,发动了车,上了高速,悠然开进了北京三环。

一个多小时了,林羌终于忍不住问他,他已然停车。她看向窗外,竟是商场。

靳凡先下了车,也不说干什么,只在前头领路,把林羌带到了一家首饰店。

林羌抬头看着他,问题都在眼神里了。

靳凡牵住她:“我钱不多也不以委屈女人来省。”

林羌木偶一般被他牵到柜台。

店员微笑问道:“您选什么,戒指吗?”

靳凡说:“问她。”

林羌终于微笑一下,说:“那我,挑个最贵的?”

“随你。”

林羌才不信他有多少钱,之前试探车行小朋友,就是想知道他们车行赚不赚钱,既然不赚,他哪来钱?

他们只知道他有深不可测的背景,不知道他的背景只带给他折磨。

但她还是接受了他的心意,按照喜好挑了一只,四万八,豹子头,钻小小一颗。

她选定了,靳凡就去买了单。

林羌看他连看都不看,突然一笑,她应该挑个四十万的,看他还能这么不假思索。

他回来,她把手伸给他:“给我戴上。”

“谁给你戴上?”

林羌说:“我丈夫。”

靳凡淡淡一笑,给她戴上了,牵住了:“走吗?”

“谁走吗?”

靳凡牵着她往外走:“我太太。”

前方地震严重,医疗队分批次已经去了好几拨,阳玫也去了,没有她铿锵有力的声音萦绕,科室办公室冷清了些。

县医院现在人少,留守的医生每天超负荷工作,会喊累,但也没撂挑子不干,哪怕掰成八瓣也坚持把工作完成好,想想前线的同事,他们也没法不守好“责任田”。

林羌下个礼拜要做手术了,就一直没申请前往灾区,县医院的同事不管真假都填过表,唯她一直没碰那张纸。但谁也不因为这事多嘴,林羌的情况他们都很清楚,也很理解。

这一天林羌是晚班,她还没吃完晚饭,急诊那边打来电话,救护车拉来一个心梗的病人。

县医院急诊医生没大院那么全科、人多,大部分时候都是紧急联系各科室值班医生。

林羌赶过去时,病人家属还在哭着嚷嚷:“就早上擦了个地,头晕恶心,突然间不动了,说是心绞得慌,以前也没闹过这个,不知道……”

急诊医生正在安抚家属,林羌先看了眼病人,扭头看他,他不等问就告知了:“体温38,血压110。”

林羌听了听心尖部,扭头跟急诊医生说:“做个床旁心电图。”

急诊医生点头。

家属急得方寸大乱,话颠三倒四,总是答非所问,跟大部分突发疾病的病人家属一致得离谱。

病久了也就不会了。

林羌回到病区查房,出来就站在护士台上写医嘱,护士长在签字,厚厚的一沓通行证,都是给病人家属的。

疫情期间只允许一个家属陪床,病区电梯处有值班人员,所有进出要么由医生亲自去带,要么持有通行证。

到饭点了,她还在写,护士长倒是签完了,递给旁边的护士,回头跟林羌说:“最近遍地是阳性,病人多了,你跑急诊次数更多了吧?”

“还行。”

“早上看咱县实时,有个孕妇妊娠合并心脏病非要生产,死了,现在那丈夫准备起诉所有收治过他老婆的单位。妇幼那个主治她的大夫因为这事儿急火攻心,病倒了。”

林羌停下笔,却没抬头,这个孕妇应该是她和曹荭去会诊的那个。

“这个孕妇不是在妇幼生的,她丈夫告妇幼理由是妇幼不收,说妇幼要是收了,他们不会到小医院生产,小医院技术不行,两条命没了,都是妇幼拒收的错。说什么作为医院,拒收病人丧尽天良。”

林羌听半天,只说:“妇幼那大夫不是因为这个病的吧。”

“嗯。是这个大夫家人也不理解,觉得因为害怕风险就拒绝收治一个病人没良心。”

林羌写完了,收起来,回了科室。

她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靠在头枕,闭上了眼。

曹荭进来时,给林羌带了猪肝饭:“吃饭吧。”

林羌睁开眼:“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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