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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天子(重生) 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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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架旁的丝绦勾住了她的帷帽沿,她感觉不对,只好保持着半躬的姿势,向元稚求救:“阿稚,帮帮我。”

“怎么了?”萧睿率先跳上来,看见她的帷帽被勾住,大笑几声,直接把她的帷帽取下来,“戴这东西干嘛?都是那些南方士人胡说,宣扬这些酸腐伦理,你看前朝,哪有什么世家闺秀出门都要戴着帷帽,竖起屏障的事?我有位姑祖母,骑马射箭,无一不精,弓马之娴熟,连我都比不上,每每提到如今风气,都气得吐血。”

王萱发髻微乱,头上一朵珍珠攒成的珠花沿着顺滑的乌发掉了下来,落在车架上,她正要去捡,许崇却先她一步捡起来了,放在她手心上,温和地说:“小心些,快进去吧,送你回家。”

王萱点点头,元稚在下面喊着:“萧睿你快下来!我要上去。”

“元稚你说话小声点!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真是不知羞……”

“你方才对皎皎可不是这么说的!萧睿,你不要太过分,回家我就告状,让阿耶给你加重训练!”镇远将军是一众皇室子弟的武学师父,从前明成太子都会跟他一起学骑射,现在太子薨逝,其他宗室子弟反而不敢去上课了,只有萧睿一个“傻大胆”,还照常上课。

“元稚,你要敢说,我就告诉将军夫人你在外面胡闹。”这两人都是一点火就着,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

“好了,时候不早了,阿稚——”王萱坐进去,把帘子掀起来,向元稚伸出手。元稚最听她的话,萧睿也不会故意惹她不快,每次他们俩一吵架,只要王萱插嘴,定然是无疾而终。

王萱和元稚坐在车中,萧睿在车外喋喋不休着他近日的见闻,说到中宫皇后预备设宴,为几个皇室旁支未婚子弟许婚的事,突然喊了王萱:“皎皎,虽然你还未及笄,但你的婚事也还没有定下来,不知叔父如何打算?你……又是怎么想的?”

“兄长尚未成亲,还轮不到我谈婚论嫁。睿兄,听说你前几日为司大家作了一首短曲,我还没听过呢,有时间能把曲谱给我看看吗?”

萧睿听见她想要自己作的曲谱,顿时高兴起来,忘了前面的问题,又和许崇炫耀:“不枉我求着钟繇学了这么些年,从前还觉得雅乐枯燥,没想到雅乐学得好,谱些村调倒是不在话下,像这种短曲就简单得很。”

许崇只是笑了笑,不吱声,随手把街边垂下来的酒旗拂开,露出一只粗糙阔大的手来,上面满是细碎的伤痕,手心都是厚茧子,挽弓的指节也比常人的粗大。

他今年加冠,已经是五品的鹰扬将军,他父亲许邕是二品骠骑将军,前年因伤病去世,陛下恩典,特赐牌匾一块,许家仍是骠骑将军府,也有鼓励许崇子承父业、建功立业的意思。因为从小熟读兵书,刻苦练功,他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也没时间去学什么琴棋书画,因此在萧睿滔滔不绝的时候,他总是缄口不言。

马车经过临江仙,临街的二楼窗边站着两个人。一人白衣飒飒,一人青衣若竹。

“呵,没想到舍妹说的‘登徒子’竟然是周清源高徒,真是令人震惊。”若不是裴稹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往王萱身上飘,被他抓了个正着,他还没想起来。

“她亲口称呼我为‘登徒子’?”

王莼眉心皱成一团,这人怎么如此不知礼数?他正要教训教训这个妄图“染指”自己妹妹的小人,却听得他轻笑一声,说道:“她红口白牙的,倒要来污我的名声,王兄,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与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救了舍妹,王家本该奉你为上宾,但是一码归一码,舍妹是个天性单纯的孩子,请你不要打扰她的安宁。”

“王兄,世事难料啊……”裴稹意味深长地看着王莼,向他敬了一杯酒,也不等他拿起酒杯,自己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王莼眼睁睁看着他大笑着扬长而去,一股无名火自腹中升起,突然记起自己是来警告他的,却被他抛在身后,更为裴稹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而震惊。

回到家中,却听说侍候王萱的卢嬷嬷中毒垂危,王莼大吃一惊,连忙问同行而去的卷碧:“怎么会中毒?!她一个嬷嬷,谁会针对她?”

卷碧带着哭腔回道:“正是,卢嬷嬷这是为女郎挡了灾了,那盏茶水,是谢家使女亲手斟给女郎的。因着前次出门出了事,这次出门卢嬷嬷便格外小心,带了银针查探不说,自己还将茶水点心一一尝过,才肯让女郎入口。想必她当时就难受了,但银针查不出来,也没有即刻发作,她只是说茶水不好,让人换了,女郎这才幸免于难。”

“她现在如何了?”

“太医正在施救,说是幸好只抿了一口,应该救得回来,只是,这毒极烈性,恐怕救活后,再也说不了话了。”

王莼沉默片刻,让卷碧去库房支一百两金,送到卢嬷嬷的儿子,王萱的奶兄,如今正担任羽林卫左校尉一职的张瑨手里。张瑨的父亲是镇远将军手下的一员悍将,当年也做到了五品的轻车将军。他出身草莽,从小就是孤身一人,第一次保护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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