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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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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啊,你眼神不好,她碗里面汤还没动呢!”

算命师父道:“叫你去你就去,权当是给为师盛的,行么?”

小童这才嘀嘀咕咕地从房里出去。

小童出去后,算命师父便对有愧说道:“伍茴啊,你可认识那年轻人?”

有愧抿了抿唇,道:“他是,一位故人。”

算命先生便道:“你恨他么?”

有愧犹豫了半晌,然后点了点头。恨吧,谁不恨一个杀了自己的人呢。

算命先生又问:“那你爱他么?”

有愧又犹豫了半晌,然后低声道:“那是以前的事儿了。”

算命先生叹了口气,捋了捋下颚的长须,道:“如果只是恨他,那就好办,把仇报,两清便是;如果只是爱他,那也好办,把心意说了,听天由命便是。但若是又爱又恨,由爱生恨,那就难办。恨他恨到要剥皮抽筋,刀子递到手里了,心却软了;爱他爱到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想到仇恨,又想转身就走。这两种极端,人只能选一个,不然会被活生生撕成两半,谁都受不了。”

有愧低声问道:“那该怎么办?”

算命先生摇摇头,说:“法子有倒是有,但没几个人能做到。”

“是什么法子?”

“放下。不报仇,也不报恩。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像流走的河,莫去追究,别让它们像影子一样,无孔不入。”

过了两天,天气放晴,出了好大的太阳,山谷里要开掘的山路清理好了一大半,这天算命先生指挥小童把书屋里的那些砖头厚的旧书搬出来,铺在院子里晒晒,免得里面生出的蠹虫把书页给啃噬了。

他靠在摇椅上,眼睛看不见,却依旧熟练的指挥着:“小童,那本《袁天罡称骨》该翻个面了。”

“是,师父。”小童道。

算命先生突然想起间事,便对有愧说道:“伍茴啊,这几天怎么没看见王阿虎那孩子?”

王阿虎这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活泼好动”,性子一向坐不住,最喜欢往山谷外跑,然后从外头听来些好玩儿的事儿,便回村子跟大家讲。这几天没了出山的路,那小子这会儿应该早憋急了满村子乱窜才对,怎么到这会儿都没“听”着人“声”?

有愧还没来得及答,那小童便道:“阿虎哥他去帮忙清理山路了!”

“哦?”算命先生便道:“这时干什么,外头有千把人,难道还就缺他一个王阿虎?”

“师父,您这就不对了,”小童其实也想跟大伙一起去清理山路,清理山路这事儿多光荣啊,村里人被困在这里,是他们一铲子土,一篓子灰,将路给清理好的,日后说起来也是个谈资。无奈他这师父眼神不好,而伍茴又是个女的,所以大事小事关键时候还是得仰仗他,他肩上责任重大,实在是走不开。

“路是我们村的路,我们不亲自去修,未必还让他们这些外人帮着修?别人愿意帮那是他们好心,要是遇见别人,别说帮着清理山路了,没打家劫舍,建什么妇女就不错了!”这话是小童从王阿虎那儿听来的,最后一个词他不怎么懂,王阿虎也没解释,至于何愈欺负伍茴的事儿,他一个小孩子,老早就忘了。

算命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小子,什么人心好,他那是不知道他给了多大的好处。

他在摇椅上又晃了几下,说:“伍茴啊,到了饭点,你去给王阿虎他们送几个馒头”

“好。”有愧应道

算命先生捋了把胡子,像是做了下了天大的决心,说:“算了,别带几个了,再叫上些人,送一笼去,让干活的都吃点。”

☆、 开路

山谷外是一条窄路,不过两尺宽,平日往来,两人并肩走还算得上宽敞,一人一车相逢则略有勉强,若是两车相遇,那就是勇者胜,嗓门大脾气燥的能得个先。``那山上被雨水冲下来的泥土正好堆积在道路上,把这本来就狭窄的通道堵得是密不透风。小车儿推着,一车车地装土,这些装了的土却也没地方放,只得再用密篓子兜着,人背着,一篓篓地运出去。

在众多繁忙的身影里,有愧瞧见一身白衣的白梁正站在土堆上方指挥着,他脸上身上都沾了泥土,白脸顿时黑了一色度,倒把那一口白牙给显得晃眼。白梁刚好看见提着竹筐来的有愧,便灵敏地从土坡上一跃而下,笑眯眯地对有愧说道:“伍茴姑娘,你们怎么来了?难道是给我们送吃的了?”

有愧笑笑,将竹篮上的布揭开,露出里面盛满的大白馒头,说:“这是师父让我们准备的,本来是只给自己人吃,不过我师父心肠软,转念一想,你们也都受累了,便让我多准备些,见者有份。”

白梁欢喜道:“这敢情好,不是我抱怨,出门在外,衣食住行,没一样能跟自己家里比,就说这吃吧,别说新鲜出炉的大白馒头了,能就着水吃点馕都是不错的。”说着他伸手便抓了一个,黑黝黝的手一下在白馒头上留下了一个黑指印。

有愧顿时母爱泛滥了,说起来白梁比她还大一点,但却长了张白嫩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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