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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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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其中一篇论文的结尾写到,像她这样的人,眼睛是上天给的恩赐,是特别的存在。

林樊将这一句话记得很牢,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在林樊考上天卓,第一次看到“特别的”奶茶店的时候,一眼喜欢上了这个名字,才开始了长达三年的买牛奶行为。

特别的存在,这话说得俗一点,大概叫“祖师爷赏饭吃”。意识到自己眼中的世界和别人不一样以后,林樊就对写写画画的事情越发地感兴趣了起来,拿起画笔的时候也更加地有了自信,自信到她甚至以为,早晚有一天,她也可以成为某座金字塔塔尖上的人,成为可以和叶以谦并肩而立的优秀耀眼的人。

叶以谦不明白林樊为什么忽然要他考她,可是林樊既然说了,他就认认真真地去做,大手遮住色卡下方的标注,一张一张地拿给林樊,无论他怎么调换顺序,前后几张色卡的颜色怎样相近难以分辨,林樊只扫一眼,就能准确无误地说出颜色的名称。

褐灰色、浅橄榄灰、煤灰、黑灰、暗灰、混凝土灰、石墨灰、花岗灰……有一些颜色叶以谦叫不出名字,还有一些颜色,叶以谦根本分辨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可是林樊不一样,她就坐在他的对面,像一个胜券在握的女王,如数家珍地一个个区分开来。

不知道林樊什么时候关上了窗子,双层真空的玻璃窗完美地将一切噪音都隔绝在了窗外,屋子里静静的,除了叶以谦翻动色卡的声音,就只能听见林樊清爽的嗓音,笃定非常。

一套色卡很快就全都考完了,林樊竟然一个颜色都没有说错。叶以谦将色卡整理好想要还给林樊,却被推了回来,后者很快站起身,将他拉出了书房,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指了指身侧的沙发,“你再考我一遍。”

电视上正放着一个人声嘈杂的综艺节目,林樊放的音量不算小,叶以谦觉得有点吵,坐的离她更近些,不厌其烦地抽出色卡,和之前一样挡住下边的标注。

可奇怪的是,这一次,林樊的声音缺不像刚才那样笃定了,有的时候眯着眼睛看上好久才犹犹豫豫的说出一个名字,有的时候甚至在犹豫好久以后还会说错。

一套色卡考下来,林樊辨别清楚的色卡占了不到总数的三分之一。

叶以谦觉得奇怪,将色卡转向自己,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也没想搞清楚林樊这究竟是为什么。

林樊看他蹙起的眉毛笑了,抬手关掉了电视,屋子里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看出差别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色卡用的是德国劳尔(ral)色卡里的名字,专业相关的宝宝们看看就好,可千万不要较真哟~

这世上有一种人, 当他们看到不同的颜色时,口中会尝到不同的味道;当他们摸到不同质感的东西时,耳畔会回响起不同的声音;当他们听到不同的声音时,眼前会浮现出不同的颜色。

他们的五种感官系统似乎不愿意分工的那么明确, 外界对于他们某一种感官的刺激, 都会自动地引发另一种或者是多种的感觉。这种由对一种感官的刺激作用触发另一种感觉的现象,在心理学上被称作联觉。

而这些拥有联觉能力的一小撮人,被称作联觉症患者。

五年前林樊从车祸的噩梦里悠悠醒来,首先发现的异常就是,她开始能够看见声音的颜色。

每天来查床的护士长的声音是紫罗兰, 就好像她周身的气质,宁静、优雅、温柔;她当时的主治医师的声音是黛螺, 冷硬、无情、公事公办;她母亲的声音是缃色,浅浅淡淡,就像她平时最喜欢穿得那件连衣裙的颜色;而苏老爷子的声音是苍青, 不听劝的执拗里带着些不可辩驳的威严和莫测。

一开始林樊以为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因为昏迷前听林正初说了一些话, 之后又重重地撞到了副驾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刚醒来头脑不太清醒, 这才出现了错觉。那时候林樊还在重症监护, 病房里走动的人本来就少,她的感觉也不算强烈,可等到后来她身体有了些好转,被转到了普通的病房, 来探望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也能看看电视,这才察觉出,原来不是她的脑子出了问题,是她的眼睛和耳朵出了毛病。

这若是安静的环境还好,可一旦人声嘈杂,各种声音都闯进脑袋里,林樊的眼前就好像打翻了一个调色盘,各种各样的颜色全都涌了上来。偏偏林樊是一个对色彩极其敏感的人,本来感受到的颜色就比别人多,身处闹市的时候到底有多难受,也只有林樊一个人能够体会。

那个时候林樊很慌,这种慌乱不仅仅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出了毛病,还因为几天以后,她还是终于从在公司和医院之间来回跑的苏丛卉口中听到了林正初的死讯。

虽然林正初出轨在前,苏丛卉一知道真相就义无反顾地离了婚,可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就算真的没有了爱情,也还有几分亲情在。苏丛卉和林正初冤家似的争争吵吵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离婚,一大半原因是林樊的存在,还有另外一小半的原因是时日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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