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3)
赵图笑了笑,急忙命她坐下,口中道:“我也盼着你早些来——京中,燕相可还好?”
“家父一向都好。”阿绶斜签着身子坐了,语气也算是不卑不亢。
赵图道:“既然来了,便先歇息两日,明日为你接风洗尘吧!”
阿绶心中转了一转这赵图说的话,忙道:“多谢大人,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安县衙之前被人打砸了,如今还在修缮,一时半会也住不了人。”赵图又道,“你现在可找到落脚的地方没有?”
阿绶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连县衙都能被打砸,一时间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奇怪归奇怪,她还是很快答道:“已经让家人暂且在客栈中住下,既然县衙不能住人,我便让家人租赁个院子吧!”
“既然来了,租赁也不是长久之事,不如买个宅子,住着也舒坦。”赵图温和地说道。
阿绶挑眉,只觉得这话中还有话,但一时半会儿也捉摸不透,于是只含糊应了一声,把这话题给带了过去。
赵图仿佛是对京城的事情十分有兴趣,拉着阿绶问了许久京城的近况,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她走了,还约定好了第二天晚上的接风洗尘宴,又说要帮她找个又大又舒坦的宅子,就这么一直送了她到了知州衙门的大门口。
阿绶一边是疑惑一边是忐忑,见着鹿桓派来接她的家人,便扯了个理由,急急忙忙跟着那家人骑着马往客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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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栈,阿绶进到了房中,着意看了看外面,才有些忐忑道:“这知州简直热情得让人觉得有些意外——方才他竟然送了我到衙门大门口,吓得我赶紧就跟着人回来了。”
鹿桓笑道:“这有什么?恐怕他是知道伯父是丞相吧?知道你是丞相的女儿,怎么会不殷勤呢?”
“但也殷勤太过了。”阿绶皱了皱眉,“从前在京中的时候,那么多人都知道我是丞相的女儿,也没看他们那么阿谀奉承的样子呀——方才还说明天有接风洗尘的宴会,他还说要帮我看一个宅子好买下来……我这才刚来,就买宅子……怎么想怎么不对了……”
鹿桓还是轻松地笑着的,道:“从前和现在当然不一样,你以前是丞相的女儿,但还在念书呢,要巴结谁也不会来巴结你呀,不信你去问问你六哥他们,他们在外头的,是不是常常会有人来套近乎?”
“是这样吗?”阿绶有些疑惑,可这会儿又没法抓着燕纬她们过来问询,也只好姑且相信了。
鹿桓又道:“只是这事情还是谨慎为上,这里还是通商口岸,人多且杂,说不定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事情呢!”
阿绶点了点头,道:“我只想着,先以不变应万变吧——鹿哥,明天接风洗尘的宴会,你要和我一起去嘛?”
鹿桓哈哈笑了起来,道:“我去做什么?以什么名义去?”
阿绶顿了顿,道:“家属!家属不可以吗!”说着这话时候,她还瞪了他一眼,脸上泛起了些红晕,“总不能我一个人去吧!”
鹿桓被这声“家属”喊得心花怒放,于是笑道:“去去,我陪着你去就是了,就算不算家属,我扮个下人跟着去也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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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下午的时候,赵图便派人到客栈来送了请帖,阿绶接了帖子,又确定了宴会的地点,便说到了晚些时候一定到。
等到人走了,鹿桓拿着帖子看了一眼,道:“这地方我早上还路过了一次,是个挺大的宅子,据说是个海商的。很是气派。”
“去一个海商家里办接风宴,也是稀奇事了。在京中的时候是没听说过的。”阿绶嗤笑了一声,“这下可坐实了这事情有鬼了,只是不知道究竟他们是有什么谋算。”
“不用担心太多,他们能谋算什么呢?顶多是官商勾结了,又或者是整个泉州沆瀣一气,突然来了你个这个外人,想拉你入伙。”鹿桓倒是不以为意的,“这些都没什么,你虽然是初出茅庐,但伯父是丞相,你的兄长们有实权在手,有什么可怕的呢?”
阿绶听着这话倒是噗嗤一笑,道:“从前在京中的时候还没把我爹是丞相这句话挂在嘴边上,到了这里,倒是常常提起了。”
鹿桓笑道:“对地方官来说,在京中有关系的人,都是惹不起的。”
阿绶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到了傍晚的时候,便换了衣服,带着鹿桓一起,往那海商的大宅子去了。或许是为了方便,她也还是穿着男装,显得干净利索,还带着几分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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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商的宅子门口,便看到一个微胖的高大男人带着人在门口招待着,门口有宝马香车,显然是来人不少的。这显得阿绶一行人步行过来十分寒酸。
鹿桓不禁笑道:“该把我们那两匹马拉出来遛一遛,让他们开开眼的。”他所指的是他们从京中骑出来的那两匹王飞燕从西北亲自带来的汗血宝马。
阿绶哼了一声,道:“不乐意给他们看,我就乐意走过来,这才几步路,还不如以前绕着我家宅子跑一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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