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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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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灾(二)

无名最终没有追上去。

一是因为那艘船行进速度太快,等她追上船再折返回来,会浪费太多时间。就算她的内力磅礴,一口气踏过数十里水面也有些困难。

二则是因为她冷静了下来,刚才唐池雨追船,无名竟被她的怒气感染冲了上去。可现在想想,追上去又有什么用?一剑杀光船上兵卒和官员,还是拎着他们的衣领逼他们给灾民道歉?还是苦口婆心和他们讲道理?

更何况船上本就是枫城水师的地盘,无名和唐池雨擅长陆战,在水上和他们硬碰硬显然不划算,不如到了枫城再去清算。无名深吸一口气,又向前掠去一大段距离,看清甲板上那个老人的模样后,便转身折回商船的方向。

无名追人的这段时间里,商船已经接近那些灾民,船工们正在帮忙救人捞东西。

无名下意识在甲板上扫了一圈,寻找南月的身影。没有在船上看见小姑娘后,无名眉头倏地皱起,杀气四溢,她此时单脚站在一小块浮木上,水波随着杀气向外漾起一圈圈涟漪。

下一刻,无名戾气倏地消散,转而是怔怔地眨了眨眼。

南月的确没在船上,她正随着那些船工一块儿,踩着浮木救人。南月轻巧地在浮木上跳跃,将半年来学到的轻功运用得淋漓尽致,但她内力太弱,不能像无名和唐池雨那般脚尖点过水面而不留痕,鞋袜已经被浸湿了。

南月帮忙抱起一个小小的婴孩,轻巧跳上船,这时船身晃了一下,南月虽然有些慌张,但还是立刻就稳住了身形,甚至空出手扶了旁边的船工一把。

无名远远看着,眸中满是笑意。

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南月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南月似乎感觉无名的注视,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惊喜,踮起脚朝无名招手。

无名掠过去,将南月紧紧抱在怀里。

眼看人已经救得差不多了,无名拉着南月回房间,让她在床上坐着,小心地替她褪下沾湿的鞋袜。

南月双手撑在被单上,脑袋微微上仰,小脸微红:痒

那我快点儿。无名迅速替南月擦干脚丫,换上一双干净的足袋,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虎狼之词。不过小南月显然没听懂,脸红仅仅是因为小脚被无名抱在怀中,有些害羞不适应。

南月脚尖抵在无名心口处,极小幅度地扭动,似乎想要缩回去,却不经意地撩起无名心弦。

无名由于身前太过贫瘠的缘故,很少会穿内搭,夏天常常穿一件方便行动的胡女服饰,再在外边套一件披风藏住刀剑。于是现在南月脚尖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轻而易举地触碰到了什么。

南月动了几下后便反应过来,身体瞬间僵硬起来,不敢再动,可怜地低头看着无名:对不起,无名,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无名的声音有些哑。

南月不说还好,可一说出口,无名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说实话有点疼,也有点痒。可现在是大白天,船舱外人多眼杂,无名实在不好意思在南月面前说出帮我揉揉这样的混话,更难得没有起身欺负南月的意思。无名安静抱着南月的双脚,帮她将被江水浸得冰凉的脚丫捂暖。

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并不暧丨昧,反而莫名有些诡异。

无名,小南月,你们在里边吗?唐池雨突然敲响房门。

无名若无其事地松开手,站起身子去开门,南月也坐直了,脚丫踩在鞋上不自觉地摩挲。

无名,刚才那船怎么回事儿?唐池雨坐到床边。

船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也不知是水师统领还是枫城太守。无名亦是在南月身边坐下,双手捧着下巴,思索道,不过我觉得,太守的可能性大一些。小七,你知道枫城太守姓名么?

唐池雨蹙眉回忆道:似乎是叫凉月柏。我小时候还在京都见过他几面,后来不知怎的,他就被调去枫城,十来年没有回京。

无名问: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不太记得了。唐池雨摇摇头,很快又厉声道,管他娘的是什么人,身为太守却不顾灾民性命,他压根儿就不配为一方父母官!

无名不置可否。

就算是着急赶回城里治理水灾,那艘船顶多从灾民身边绕过就是了,为何偏要碾过去?船上之人分明是故意的!

凉太守的恶劣行径被别人看见还好,普通老百姓根本无处状告。可亲眼看见此等情景的人是唐池雨和无名,一个是大秦七公主,一个是陛下封赐的郡主,凉太守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三人走出船舱,那些被救起的灾民裹着毯子蜷缩在甲板上,有人面色怆然,有人满脸麻木,有人抱着一具残缺的尸身哭到晕厥。

尸体被战船绞得不成样子,血在水里就流得差不多了,被泡得浮肿的残破尸身显得异常恐怖。

无名捂住南月的眼睛,带着她去了另一边,站在甲板边看远处风景。

唐池雨留在灾民身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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