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3 / 5)
那些土皇帝一般的氏族豪门,顿时成了没牙的老虎,再难如以前那般掣肘于朝廷了。
秦之炎出手之快,让那些各地方豪强大户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等到他们意识到这项举措对他们实在是大大的损害的时候,所有的政策都已经执行完毕,现任的郡县长官已经到任,手上的武装力量也已经被收回,即便是满腔的愤怒,也只能咽到肚子里,表面上兴高采烈的去迎接新的顶头上司。
疾风知劲草,乱世显英豪。秦之炎十年压制,一朝出手,整个大秦风云色变,无人能阻其锋芒。
然而,在所有大秦氏族豪门们暗地里破口大骂的时候,本应风光无限的宣王府,此刻却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今天已经是青夏离去的第三天,从早上开始,秦之炎就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八巫用尽所有办法,也只能勉强维持住他微弱的呼吸,宣王府大门紧闭,严防任何一个人走出府去,以免泄露了宣王病危的消息。就在所有人心惊胆战的时候,仲太傅敲响了王府朱红色的大门,从一旁的侧角门走了进来。
床榻上,秦之炎已经病的脱相,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嘴唇泛青,面色苍白如纸,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膛,半点也看不出他还是个活人。
年迈的仲太傅只看了他一眼,眼眶就红了起来,祥叔慌乱失措,不断的说道:“仲大人,怎么办啊?能挺过去吧?能挺过去吧?”
仲太傅强忍住鼻间的酸意,示意众人出去,独自一人搬来一方凳子,坐在他的床榻前。
秦之炎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表情十分痛苦。仲太傅清楚的知道,他每次毒发呕血的时候有多么的疼痛难忍,为了医治他的病,找到最好的治疗方法,南疆八巫曾在动物和死囚的身上种过那种毒,可是,无论是多么孔武有力的男人,还是凶残狂暴的野兽,却没有一个能挺过毒发三次,大多以头撞墙或自断血脉而死,死状凄惨可怕,即便是胆子再大的人见了也会为之胆寒。
然而,他却挺过了那么多年。二十年来,每人一次的毒发,都会疯狂的折磨着他这个千疮百孔的身体,连带着他的心,也渐渐的衰老了下去。他从来没有叫过一次疼,也从来没有流过一次泪,他甚至还可以在毒发的时候指挥作战,甚至可以在毒发的时候谈笑点评,甚至可以在毒发的时候在大殿上观看清歌妙舞。
这是个外表清澈淡漠的男子,看似精细的一碰就会破碎的身子之下隐藏着的,却是那样坚强的一颗心。
还记得当初第一次在太和宫里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六岁的孩子,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瘫痪,还可以勉强的走路,独自一人生活在西边破败的宫殿里,安静的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影子。
那时的仲太傅,还不过四十多岁,以这个年纪成为翰林院的首席编修,的确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他那时春风得意,在内廷酒醉之后,竟然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西六宫,大声的吟诵着自己新作的诗词,正在兴头上,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淡淡的说道:“韵脚压的不对,第三句和第四句连接有问题,秋思换成秋韵更好些。”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宣王,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宣王,只是一个被遗弃在冷宫偏殿之中,无人问津,无人想起的落魄皇子。那一天阳光很足,他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单薄消瘦却眉清目秀的小孩坐在偏殿破败的门槛上,只穿着一件单衣,身前放着一只巨大的木盆,而这个还没有他大腿高的小孩,竟然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洗着盆里的衣服。
他当时很奇怪,还以为是哪个宫殿里跑出来的皇子小侍从,就问道:“你是谁?”
孩子似乎很开心有人可以陪他说话,站起身来,在衣服上擦了擦被水泡的发白的小手,很是礼貌的,一本正经的说道:“先生你好,我是大秦帝国的第七十八代子孙,是当朝皇帝的第三个儿子,我叫秦之炎。”
一晃,已经快二十年了,昔日的小小孩童也已经长的那般高了,可是为什么在他眼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他仍旧是当初那个淡薄瘦弱的孩子,十分固执认真的对他说他是大秦帝国第七十八代子孙,是秦王的第三个儿子,他叫秦之炎?
仲太傅的眼睛渐渐湿润了,他的声音那么低沉,那么苍老,带着说不出的无力,缓缓的说道:“你等了那么久,筹划了那么多年,守护了那么多年,不就是等这一天吗?你马上就要成功了,大秦就要脱胎换骨了,这么多年,这么多的苦难,你都撑过来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呢?最起码,你也该等之翔回来,安顿好一切,再最后看一眼咸阳城,然后才能闭眼啊。”
“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红绡公主和安康公主指给了陆成陆涛两兄弟了,他们都是华阳的兄弟,人品也不坏,有华阳的管制,两位公主一生不会受欺负的。况且你现在为高权重,将来之翔若是登上皇位更不会不管她们。你别看之翔嘴硬,其实也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两位公主年纪还小,又有你一直照料,自然就骄纵了些,经过四皇子这次的事情,想必她们也成熟长大了不少。”
仲太傅声音舒缓,苍老沉重,轻轻的说道:“瑶妃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