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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回信 第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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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雪盯着那个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的背影。

解凛也在看着,一动不动。

唯嘴唇轻翕动,看节奏,似乎是在数数。

等数到第四下的时候。

“你站在这别动。”

他忽然侧头对迟雪说了一句。

下一秒。

果断松开手。

助跑。

加速。

一记横踢——!

男人被他一脚正中后心,痛呼一声,伏倒在地,而他当机立断控住对方双手,猛地向后反剪。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老解!”

解凛忽又扬声、向巷子口喊了一句:“人呢!这里没别人——这杂种身上有刀——拿手铐来!抓人!”

烟瘾与薄荷糖。

那一晚,是迟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解凛的父亲。

被解凛叫作“老解”的男人,个头很高,肩阔腿长,脸也年轻得完全瞧不出已有个十来岁的儿子。只不过解凛的五官——或者说是给人的感觉,却和老解一点也不像,甚至完全相反。

毕竟他的阴郁苍白早在十七八岁隐露苗头。

而老解却是个浓眉大眼的北方汉子形象,与迟雪从前在贴吧里听到那些“传言”无出左右。

这个从不出席家长会,不接老师的电话,哪怕解凛在学校犯了错,校领导三催四请也请不到他过来的不称职家长,据说也是出了名的“三不管”。

不管爹妈,不管老婆,不管儿子。

是以,迟雪也一度认定他是个很冷漠的人。

但事实证明,老解后来被解凛喊过来、看到眼前场面,又看到脸上泪痕未干的迟雪。第一反应却不是质询或惊疑,反而像个很能理解她心情的朋友,走上前来安慰似的拍拍她肩。

莫名让她想起自己家里那位老好人父亲。

“没事了,”这位似曾相识的“老好人”说,“我家这兔崽子不是坏人。你安心,他就是正义感过剩,不会动你一个小姑娘的。”

但是重点是不是偏了?

迟雪闻言一愣。

“我……我知道。我不是怕他。”

她说:“我们是同学。我知道他是来帮、帮我。”

此话一出。

迟雪自不觉得有什么,仅仅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然而,除了地上被解凛摁得吱哇乱叫的男人,老解,包括解凛本人在内,竟都齐齐一愣。

“同学?”

老解从外套兜里掏出手铐丢给解凛,又观察着眼前的女孩,“那你不是也读高三?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我在这边咖啡店打工。”

“勤工俭学?”

“嗯。”

“好孩子。”

老解说:“辛苦你了……这杂种欺负你一个小女孩,真他……不好意思啊,叔叔没说脏话,我的意思是,他、这种人就挺不是人的。”

说罢。

大概是体谅到她和解凛毕竟同学、关系要“亲近”一些,又掉头走到解凛身边,边打电话报警,边把解凛赶到了她这头来——美其名曰要他安慰照顾。

解凛却仍是满脸莫名所以。

大高个儿杵在她跟前,略低下头。

安慰的话不知怎么说,倒是难得观察了她很久。

“你平时戴眼镜?”

他忽然问。

“嗯。”

“梳,两个辫子?”

“嗯……不过今天我工作的时候盘起来了,”迟雪说。连说带比划,眼神却不敢直视他,只怯生生盯着他肩膀,“下班才披着头发。”

是吗?

解凛沉默片刻。

末了,没头没尾喊了她一声:“迟雪。”

“嗯?”

“……”

她应了声,抬头看。

却见他的眉心忽蹙起,又定睛看她。

“怎么了吗?”

迟雪问。

读不懂他有一瞬复杂的表情,只能眼睁睁看他又低头,掏了掏外套的兜——不想竟当着她的面掏出个烟盒和打火机来。

老解正好往这看,见状大骂他兔崽子不学好,无奈正押着人也不好起身,回过神来,又连忙给电话里被他莫名殃及的警察同志道歉,快速报了个准确的地址。

解凛想是对“兔崽子”的称呼早已免疫,倒是眼皮也不抬一下。

只有点疑惑的表情,转而去翻另一个兜。

幸而这次却没翻车。

他从里头抓出什么,在迟雪面前展开手:映入眼帘是尤其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无凌乱的掌纹。以及手掌中央,两颗蓝白色的薄荷糖。

不是牛奶糖也不是棒棒糖,给女生似乎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尤其他还用了一个“压压惊”的借口。

……算是,安慰?

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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