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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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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皎月褪去,上官婉儿方才松了口气。

“把这里收拾下。”

司马槿坐回案前,看了眼上官婉儿道。

上官婉儿乖巧的将鬼大的尸身拖到屏风后,擦了擦手,低眉顺眼的走到司马槿身边,垂首而立,和当年伺候陛下时一样恭顺。

同姓司马,自然是晋朝皇室后人,见过司马槿的芳容,又得知她皇族身份,骨子里的纲常以及那丝难以自拔的敬畏让糊里糊涂的上官婉儿不由自主的扮回女儿国丞相的角色,只不过换了个陛下。

奇怪的看了眼上官婉儿,司马槿也没理会,目光落向腕边珠链,托着下巴,目光迷离。

“要不要和他说呢……罢了,免得他又不放心。”

取出琉璃瓶,司马槿提起笔,犹豫片刻,莞尔一笑,落笔写道刚又杀了一个传奇命主,你到易叔叔家没?

琉璃瓶投回,司马槿静静的等着。

一柱香,两柱香……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轩窗外的天边泛起鱼肚白,上官婉儿昏昏欲睡。

檀香烧到尾根,将尽的青烟缭绕,染上素白的面纱,亦让少女的眸子变得朦胧不清,有些迷茫,有些复杂,随着檀香燃尽,渐渐冷凝。

“你竟然当真了吗?那么拙劣的笑话,比你的冷笑话还要差劲……”

莫名的声音从司马槿唇边滑出,随着青烟变得离散。

那年东海上,听易叔叔讲他从前的故事,以及那一个个走进他生命却又很快离去的女子,司马槿笑言易先生太花心,易先生则说世间男人都一样,只恨女子芳容易逝如流水。然后便打了那个赌,若是将来司马槿遇上心仪的人,易先生便会先去“考核”一番……以易先生的为人处事,顶多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吓唬一番而已。

“终究不是……”

凌乱的目光渐渐变得清冷,闪过自嘲的笑意,司马槿站起身,将珠链褪下随意的丢在几案上。

苦等一夜,却仿佛等了一世,却没能等到。关心则乱,饶是向来淡漠的司马槿也止不住芳心失守。

她如何会想到易先生竟然中途离去,而安伯尘则遇上了前来伏杀他的传奇命主。

“司马……红拂,这珠链你不要了吗?”

“你若喜欢,拿去好了。”

脚步微滞,随后不再停留。

“你去哪?”看向司马槿的背影,上官婉儿急声问道。

是啊,现在去哪呢。

司马槿心中喃喃,目光挑起,越过窗棂,越过困了她三年之久的深府,落向那座传来断断续续琴声的高楼。

罢了,再帮你最后一次。

晨风掀起面纱,那张让月华星光为之舞动的容颜若隐若现,剪水双瞳中,似有什么在悄然流逝。

此颜此容,苍天何公?终此一生,又有哪个男子能在你身后直起腰,静等你回眸。

红颜祸世……亦为天生无底洞。

那年烟花佳节,司马家女儿初长成,抱见老祖宗。大匡唯一的女神师端详许久,庆幸着,怜悯着,如是说道。

琅妃

天蒙蒙亮,太清宫中便传来蛐蛐的鸣唱。

内侍们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依旧任劳任怨清扫玉石台阶,全然不知太清宫已然天翻地覆。

匡帝端坐在那张最高的金龙椅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笼里那几只同样一动不动的蛐蛐。一旁的蛐蛐见着同类身死,没有兔死狐悲,这样的情景它们早已见惯,依旧扑翅而鸣,好似在幸灾乐祸,听得龙椅上的那位帝王脸色愈发难看。

太清宫中没有大臣,没有内侍,只有他所豢养的蛐蛐。

袁三郎、奇蝠客、苦狐儿、鬼大……在蛐蛐背上刻着传奇命主的名号,每死一个命主,笼中的蛐蛐也会随之暴毙。原以为这些蛐蛐会随着他一起迎来十年后的凯旋,然后再杀之换得委曲求全,以求国祚永固。谁曾想半个月不到,被他精心豢养的蛐蛐一个接一个死去,一命相系,也就是说,从秘宫中精心挑选出的那九个少年已有四人陨落。

“人与天斗,没人会是对手。可寡人想要的只是大匡命数,莫非连它,你也不肯留给我?”

牙齿摩擦的声音响起,在位已有二十二载的帝王猛地抬起头,锋利而暴虐的目光越过太清宫,直射天穹。

天穹高处浮云流转,在匡帝脑中拉开一幅连他都为之神迷的画卷。

月出佼兮,佼人撩兮,后宫名艳也有三千,却不及面纱跌落时的一瞥。

“司马家,这便是你们准备的大礼吗?想以此女祸我宗室……与其便宜那些宗室子弟,还不如送给寡人。”

闭起双目,匡帝深吸口气,似在嗅着什么,怒容渐渐收敛,轻笑道。

帝王者,左手天下,右手美人,自是缺一不可。

袁三郎和奇蝠客死于踏脚石之手,匡帝上了心,在派往吴、秦、中都三地的传奇命主身上植入秘境道符,传奇命主生时所遇所见皆能清晰无遗的传回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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