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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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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

深吸口气,安伯尘笃定的说道,额上泛起庄家人惯常的细密汗珠。

疯了,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今晚这些遭遇可要比自己所看的任何一场戏还要惊心动魄……马旁边的这个少年还真是圆井村的安娃子?

或许之前的安娃子已经死在梦中那场血夜下了。

没来由的,脑中冒出一个念头,“深奥”得令安伯尘有些自得。

“别傻笑了,你这三天可要吃苦头,走啦走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安……伯尘,你呢?”

琉京西城,少女拉着少年的袖子,少年牵着骏马,好奇地开口问道。

“我嘛……”

看向一旁擦着额上汗水,一脸老实的少年,目光有意无意落到腰间摇曳舞动的长发上,少女抿嘴一笑道。

“我叫红拂女。”

“红佛女?听起来好像戏里的名字。”

“本来就是啊,本姑娘的芳名岂能轻易道人。你没看过吴国戏?”

轻眸眨闪,少女看向有些泄气的少年,嘴角咧开一道动人的弧线道。

“在吴国戏里,红拂女乃是一女中豪杰,可她平生却只做过一件事。”

“什么事?”

“慧眼识得蒙尘珠,就比如……”

眨着眼睛,少女意味深长的看向面庞微红的安伯尘,随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逗你玩的。不过有时说个笑话,倒能让人不再想那紧张的事。”

少女的倩影不时晃过眼眸,安伯尘虽仍有些尴尬,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果真轻松了起来,那个令他难免有些紧张的计划也渐渐被丢到夜色深处。

月影婆娑,将少年少女的身影映得斑驳陆离,离昏暗的城门也越来越远。

此时的安伯尘只不过想能过上好日子,顺便学两手道法,仅此而已。却不想,从他重新踏足琉京的这一刻起,隐伏了十数载的暗流便已缓缓浮出水面,繁华渐落,琉京原本即将拉开的那场混乱却因一个微不足道的仆僮,而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戏里道,龙隐九天,蛇伏百壤,一星突降,杀机引发,从此往后,群魔乱舞,血流成河,王不臣君。

如此这般,老生常谈。

蛐蛐皇帝

“离公子死了?”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子又重复了一遍。

“当真死了?”

“当真。”

“尸首何在?”

“连带他的那些手下一同弃于荒郊野,明日之后,布衣离公子便只会剩下被豺狗啃光的白骨,却再无法用铜马运走。”

王馨儿幽幽说道,轻摇着茶盏,细细瞧向对首一身素衣的女子。

六年未见,她也六年未变,白衣轻颜,出尘如羽。在那层薄薄的面纱之下,藏着的是怎样的容颜,恐怕就算再过个七年八年,大匡世家子们也不会忘记。

二八之龄,代兄朝觐,款款莲落于匡朝大殿。三步成辞,七步成章,不慌不忙,应答如流,诸侯震惊,群臣皆服。可当她摘下面纱后,那个原先只顾着斗蛐蛐的匡帝竟一骨碌,从金銮殿上滚了下来。诸侯目不斜视,朝臣一本正经,唯独立于殿中的琉国公主抿嘴而笑,却笑得花枝乱颤,让民间戏称“蛐蛐皇帝”的少年看傻了眼。

所谓蛐蛐皇帝,却因一件不传于史的趣闻。匡帝年少,不喜政事,独号斗蛐蛐,那年陈国内乱,有西山人揭竿而起,常与人道曰,梦见西山神君传天书与他,相授世人,庶民亦可学道。不出两月,投奔者已过三万,突袭陈国重镇,竟斩获藏于此镇的七品道符一张,借此威势,半月内连下五城,生灵涂炭。陈君闻之,寝食难安,恐祭出神符,祸及百姓,遂请匡帝派神师相助。十万火急,可当使者到达大匡皇宫,却被告知匡帝正在逗蛐蛐,使者叩首顿足,内侍无一侧目,到后来,那使者只得自戮右脖相逼,内侍变色,领其见匡帝。得知陈国之事,匡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过了许久方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看向陈使,挠了挠头,指向金罐中的两只蟋蟀道,寡人有神威大将军和通天大将军,不知爱卿相中了哪知。见着一脸和煦笑意的匡帝,陈使当场气绝,口喷鲜血而亡。

陈国上下四百多载,却毁于蛐蛐身上,其余十二国诸侯敢怒而不敢言,只因大匡皇室中尚有一人在,当年远征海外的天下四大元帅中仅存者,也是匡朝为数不多的神师。

琉国公主在天京滞留了一个多月,来往于诸侯重臣的别院深宅,当她最后一日从皇宫中走出后,送行之时,她嘴角那抹得胜般的笑容王馨儿至今记忆犹新。又过了十来天,王馨儿陪驾国主回吴,迎接她的却是王家结党私营罚金三两,虽只是三两,可吴世家见着王家失了王眷,纷纷落井下石,不到一年元气大伤。

反观她,带着匡帝的特赦回到琉国,与琉君并驾,百姓欢呼千岁,远在千里之外的王馨儿说是不嫉妒却是自欺欺人,可出身便不同,怎得它求。

时隔六年,再度相见,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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