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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翅膀的鱼(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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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慕烟提心吊胆两天,才听见国内的老同学传来消息。慕泽照常上学,放假了就去经营他的酒吧,生活节奏有条不紊。

几个月后,老同学还特意给她传过来一个视频,是酒醉后的慕泽。微醺的少年,坐在高脚椅上,身姿慵懒,舞台的蓝光昏暗,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拿着一把吉他,不是她送的那把。或许被他丢了、砸了,她想,他一定很恨她。

前奏缓缓响起,那是一首她没听过的歌。

“为你再疯一遍再闹一遍就像以前

傻傻的彻夜失眠

无言交接了诺言就变成了谎言

离别就算作成全

为你再哭一遍再笑一遍心甘情愿

少了句好久不见

为你心碎一片再醉一遍固执己见

从离开你以后

曾在晚餐桌前精心排练

如今故地重游对我而言并没改变

当少了期待就会自我溃败

谁在珍惜谁挥霍

谁在乎无心或被迫

就让幻想陨落在这一刻

你离开后的每一刻

我懦弱做作

我知道彼此在不同婚宴落座

我落魄我堕落

可是我还想

再看一眼再爱一遍就像从前

傻傻的彻夜失眠

再哭一遍心碎一片就像从前”

手背上砸落滚烫的水珠,她呆滞两秒,自我嘲讽,哭什么呢,明明是自己做的决定。她给老同学发了个消息:以后,不用发了。

关于慕泽的一切,她需要戒断。

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了白茫茫的一片,一双宽大的手压着纸巾覆在她的眼皮上。

“宝贝,怎么又哭了,你这样我心都碎了。”黎湛揽过她的腰,耐心地安慰。

黎湛是在慕泽离开后的第二天出现的,他没有问她那场刻意的配合出演是怎么回事,也没有问她到底为谁而落泪。他敏锐地觉察她的裂缝在撕开,愈发地扩大。他只是陪着她,带她出去玩,去吃遍美食,去爱天爱地,四处风流。

六月,夏日不期而至。

黎湛在爱丁堡处理完集团内务,匆匆赶到南加大。黎湛本就生得好看,气质也雅正。往校门口外一站,吸引了不少大学生的搭讪,性别不止于女生。

慕烟在他十米之外,虚荣和占有欲作祟,扒开层层人群跳到他身上,捧起他的脸,扫了周围一圈儿,低头道:“我的。”

黎湛迎接了一个缠绵的法式热吻。

一群人纷纷起哄,吹着口哨各自散去。

“宝贝,想去法国吗?艺术的殿堂,你会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你拥有浪漫的天性,我别扭又骄傲的小姑娘。”他低头,舌头再次滑了进去。

抵达巴黎是中午,风里都是自由的味道,白日梦想家的栖息地。

两人住在康布罗纳地铁站附近的酒店,这里距离埃菲尔铁塔的路程很短。黎湛有个学术活动,需要暂时离开两个小时。

“你快走吧,要……唔,要,迟到了。”房间里,慕烟被他亲得娇喘连连,再继续下去,两个人都出不了门。

黎湛轻扫过她的鼻尖,亲了亲她的发顶:“真想把你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慕烟推了推,“你忙你的吧。”她需要被人在意,但又害怕过分在意。她从来不相信长久的关系,也害怕分开的时候太惨烈,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没有给他一个正式的名分。

每次他略带怨气地问起,她却转移话题。

亲密关系的无能者,说的大约就是她。慕泽说的没错,她根本不懂得爱人。

她荒废青春、时间、情感,看似自我放逐,实则将自己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有人拿着钥匙来找她,要带她一起逃亡,往自由的方向去。

她却说:“我本来就是自由的,只是你看不到。”

黎湛离开后,慕烟就直奔目的地。

从埃菲尔铁塔到凯旋门,再到卢浮宫,她在异国风情的街头巷尾里收了一路的玫瑰,很奇怪,年少的时候看偶像剧,总觉得红玫瑰烂俗又廉价,直到她从一个个不同的陌生人手里接过它们捧到怀里,甜得发腻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她恍然,原来廉价的不是玫瑰,是那些工业糖精。

人类的浪漫也不过如此,低俗里总带着高级。

断臂的维纳斯,微笑的蒙娜丽莎,玄武岩上的汉谟拉比法典……曾经课本上出现的遗迹一一在她眼前上演。

而她不知道,在她目光未及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将琥珀色眼波里的全部温柔悉数奉上。

浩瀚无边的宇宙,长河无垠的历史,艺术如砖石砌成的城墙,屹立不倒,坚韧执着,在精神空虚的时代灰烬里肆意生长出的荆棘之花。

她咀嚼的是人类共同的苦痛与欢愉。

而黎湛舔舐的却是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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