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4)
怕本婕妤转出去便在穆司衣面前将你此时说的话和盘托出么?”
魏夜来抬起头,目光莹莹如火星跳跃,坚定道:“娘娘宅心仁厚,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奴婢不信这样的宝婕妤会是一个笑里藏刀阴狠狡诈的人!”
原来如此!
我兀自笑了,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古人诚不欺我!
“穆司衣好大的狗胆,居然敢这样算计姐姐!”
浣娘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我冷道:“所以说我们竟都是死人,被人家在背后谋害成这样!咱们还只是见天儿的吃喝玩乐,一味的呆玩呆憨!”
嫣寻见我冷笑,忙上来替我抚着胸口道:“娘娘切切放宽心,有身子的人最忌讳忧思动怒。好在咱们知道的早,娘娘和皇嗣都无大碍,以后自然时刻提防着那边的人。娘娘千万不要动气,别如了那些人的意!”
我听她说的有理,兼之自己也不自觉的按捺着怒火,渐渐收敛了心神,对魏夜来道:“魏掌衣,你空有一身的好技艺,却在尚服局被压制的无法翻身,本婕妤今天问你一句话,你可愿意来我慕华馆当值?”
我原以为魏夜来会一千一万个愿意,她却苦笑着摇头道:“奴婢谢过宝婕妤的好意。奴婢还有个妹妹也在尚服局,奴婢若是走了,穆司衣难保不磋磨她。况且奴婢一身的技艺师承家母,若是离了尚服局,手艺就荒废了,奴婢实在不忍,也不愿……”
她说着说着,一双神采妩然的清水妙目好似燃尽了火的余灰,渐渐暗淡无光,阒然失了灵动之气。虽然勉力笑着,语气却是无尽的萧索失意。
倦倚西风夜已昏
我见她声音虽低,言辞却坚定不移,也罢了调她到慕华馆当值的念头,只吩咐嫣寻平日多留心着些,务必保她周全。
鲛纱一事因为无凭无据,即便扳倒了穆司衣,于我并无半分好处,反倒有打草惊蛇之虞。因此当时在慕华馆的几人也商议了,便当做从不知道此事,各自守口如瓶,等着韩昭仪那头还有什么动静。
自珠儿反口之后,浣娘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我寻思着在自己身边找寻一两个稳重的去伺候她,却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加之近来韩昭仪又犯了老毛病,一味的怕冷怕寒,即便三伏天气也裹着两层衣裳,萧琮便起了怜惜之意,日日命人从西郊取硫磺温泉水进宫为她驱寒。
又让浣娘为韩静霜亲选珍珠捣为珠粉入浴,说是可以延年益寿长存美貌,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来的歪方子,连累的浣娘日日奔走于揽春所与晗风殿之间,竟无半日有空。
我见她实在辛苦,又无知冷知热之人在身侧,便遣了棠璃去照顾她,自留了嫣寻和锦心在慕华馆。
萧琮来时已是傍晚,我正和嫣寻说笑着试衣裳,萧琮温柔道:“今日觉得可好些了?怎么不多躺着将息,这么有兴致试起衣服来了?”
我含笑见过礼道:“这些都是您赐给臣妾的,若是臣妾连这点子兴致都没有,岂不是浪费了圣上的一番美意?”
萧琮斜倚在昙花凉榻上,噙着笑意看我:“朕就知道你若是兴致高昂,便是星星也愿意去戳一戳的。”
嫣寻锦心皆忍俊不禁,我拿着天水碧的云雁细锦长裙在腰上比一比,微微笑道:“您就是这么取笑臣妾,臣妾若是踮着脚去戳星星,和猢狲有什么两样?”
萧琮大笑着揽过我去,轻轻抚上凸起的肚腹道:“说话越发口无遮拦了!”
我只笑着扭捏,萧琮不经意道:“你这身衣服挺别致,是尚服局做的?”我彼时正穿着一件薄薄的月白棉布衫子,领边袖口滚了绿色的镶边,上面细细的绣着几株秀丽挺拔的竹子,竹枝竹叶栩栩如生,阵脚细密,皆出自魏夜来之手。
低声应了,莞尔道:“皇上看这绣工可还鲜活?”
萧琮些许偏头看了看笑道:“朕也不懂你们喜欢的这些,终究都是好的。只不过你往日最怕炎热,今日怎么又穿了这件棉布的?”
我道:“臣妾原本也是一味贪凉,后来听尚服局魏掌衣说,绸缎终不比棉布吸汗贴身,因此便换下了鲛纱。”
萧琮奇道:“这也怪了,平日里旁人那么劝诫你,你未必听得进去。如今不过一个女官说的话,你倒是奉为至理贯彻起来。当真此人有如此能耐?倒让朕起了好奇之心。”
我偎在他身边,盈盈道:“魏掌衣贞静沉稳,尤其一手剪裁绣织巧夺天工,臣妾以后的衣物一应想由她代劳,不知皇上……”
“这有什么难的,你若是喜欢,便由她专职为你量体裁衣便是。”萧琮用指头缠绕着我鬓边青丝,满口的答应。我娇娆的伏在他膝上,低低絮道:“臣妾蒲柳之质,能得皇上如此宠爱,当真是三生有幸。”
萧琮捧起我的脸来,感慨道:“若说有幸,朕何尝不是时时感念。人生在世,原本只要有一个知己足矣,朕也算知足。”他拥着我,紧紧的黏腻着,像是不觉得热一般。
送走萧琮后,又用过晚膳,我只觉懒怠不起,昏昏然躺在凉榻上,半寐半醒间从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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