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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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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到语气里的敷衍。当下有些不悦,又不好让他看出来,便闷闷的直往前走,他恍若不知,也只跟着来。

刚看到正门前那两个石狮子,就有一群小厮抢着上来满脸堆笑打千儿:“给四小姐贺喜!给二爷贺喜!”,我顿觉诧异,因着二哥为长,我与他一起时家里下人都是先给他行礼,然后才是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即便是过节也不至于乐得晕了头,乱了规矩。

我正欲发话,打头的一个外门上伺候的小子笑得眉眼不见道:“二爷跟小姐刚才不在,宫里来人宣了旨,四小姐才德出众,礼部采了年庚八字,擎等着三月进宫参选啦!”

这一下晴天霹雳,别说我撑不住,就连二哥的脸色也铁青了。他咬着牙道:“何人来宣的旨?”,外门上的小厮们个个精的跟猴子似的,见二哥脸色不对,呼啦啦便收了笑敛容回道:“是礼部侍郎宗大人,并尚仪局崔尚宫。”,二哥忽而冷笑道:“果然给足了面子。”,那些小厮都不敢搭话,只一个个低眉顺眼的让开了路。

跨进正门,二哥一把携了我的手道:“走,同我见父亲去。”,他全然丧失掉往日冷静,我挣扎道:“这会子见父亲说什么?”,二哥松开手,恨道:“很好,原来你心里早就盼着这一天!”

我见他冲动起来,便也气道:“好,我便与你去见父亲!就说你我有情,所以我不能入宫。让天下人耻笑你们,再让全家背上抗旨不遵的罪名!”,他听我如是说,顿时颓然,我心中不忍,又软声安慰他道:“哥哥别急,咱们想个办法,既不违抗圣意,又不任他鱼肉。”,二哥眼睛复放出光彩道:“你可有计?”,我抚平他胸前褶皱道:“还能有什么计策呢,左不过又是装疯卖傻罢了。”。

他心中燃起希望,便又握住我的手道:“婉婉,是我错怪了你,我也是着急。”,我何尝不知道他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呢,只是唯今之计,如何瞒过那好色的皇帝才是正经,再如法炮制装疯卖傻,是否行得通还待一说。如此想着,便也觉得心中烦躁忧虑,但见他为了我焦灼不安的神色,我便觉得什么都值了。

父亲喜吟吟的在正厅等我们,二娘一脸忧虑,三娘惯常对我是蔑视不屑。但见到我与二哥一起进来,她立时皱起眉头双眼含恨。父亲一见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上前就是一揖,我惊得忙上去搀他起来道:“爹爹这是做什么?”,他不到四十岁,平日里待人和蔼,又极疼我,在我心里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父亲一般,如今行此大礼,当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父亲本也不是真的要揖下去,加之刚动作起来就被我扶住,也就半推半就站直了笑道:“适才你不在,礼部侍郎宗毓来传了圣旨。”,我一听“圣旨”两个字心里就不自在,不自觉的便松开了手。父亲在这些方面是个粗心大意的人,犹自说道:“他一来便给我贺喜,说皇上对你赞不绝口,崔尚宫也说你温文娴雅,不愧为大家闺秀。别的不说,我只奇了,她们尚宫局的人是常年不出宫禁的,上哪儿打听来的这些?”。

二娘笑道:“京城里这三品大员家的孩子,有几个、是男是女、多大了、性子如何,宫里差不多也都知道。老爷这么说,想是又忘了。”,父亲拍着额头笑道:“对对对,先帝在时便是如此,正六品官家的女孩子都要造了名册报上去,一来看看谁家福泽厚,二来也让皇室有个挑拣。”,三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道:“既如此说,为何不见有人夸奖娴儿媜儿,单单拿婉儿出来冒头说事儿?前阵子皇上赏玉佩,这阵子就采了八字送入宫,看来这各人的福气还真是不一样!”

二哥突然进步跪下道:“父亲,四妹的病还未痊愈,此时仓促进宫只怕于她无益!”,父亲正笑着,听他如是说,脸上的笑容突然僵成一团,三娘忙说:“老爷别听他的,他能知道什么!婉儿前两月掉进那样冻的河里都没事,这身子早养好了。府里每隔几天便传医官诊平安脉,都说大好了。”,又转脸对二哥呵斥道:“这会子大节下说什么病啊灾的,不是存心找不自在么!”。

我看见父亲脸色渐愠,忙跪在二哥身边道:“爹爹开恩,哥哥也是关心则乱,女儿原是大好了!”,二哥扭脸看着我,眼神里迸射出来的愤怒和不解让我招架不住,心里好像有一块钝刀子在轻轻拨弄,划出一丝丝疼痛的感觉。我略略停顿,又泫然道:“女儿虽大好了,但还想在家侍奉爹爹并二娘三娘几年,加之时常胸口隐隐作痛,想是以前服食丹药旧疾未除,只怕进宫之后偶有失仪,便是天大的罪过了!”

父亲还没开口,三娘先抢着笑道:“这是说哪里话,知道你有孝心,家里还有姐妹并你哥哥照料着,没得为这个违抗圣意。况且宫里御医众多,个个都是国手,你还怕调养不好么?我劝你啊,放宽心些。圣上既然钦点,便是你天大的福气,抬也得抬进宫的,哪里由得咱们自己自艾自怜的。”,说着,她走近我身边,俯身搀我起来,极近极近的贴在我耳边低低说:“我绝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就死了这份心吧!”

我抬头看她,她脸上犹带着笑,妩媚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吐出这冷冰冰的字眼,像是毒蛇吐着猩红的芯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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