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5 / 6)
卫快步而入,“启禀公主,北域来使求见!”
“北域来使?传进来!”子娆拂袖回身。不过片刻,禁卫引了一人登阶而入,但见其人一身黄衣羽氅,发束金带,面如冠玉,正是那天工瑄离,后面两名随从托着个一尺见方的金匣低头跟随。瑄离入得殿来,环目扫视一周,对着子娆欠身一揖,笑道:“在下奉君上之命,特来给王族送上一份薄礼,还望公主笑纳。”说罢将手一挥,身后随从抬上金匣高高举起。子娆抬手掀开,脸色倏然一变。且兰同时看到那匣中所盛之物赫然竟是颜菁的首级,不由惊怒交加,“皇非不过侥幸胜了一仗,竟敢如此欺人,当真以为帝都奈何不了他吗!”
四周诸将怒目而视,瑄离却不慌不忙欠了欠身,复从袖中取了一枚白虎金令,“君上让我转告公主,一日夫妻,生死为契,谁要是胆敢觊觎公主,君上必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至于王后娘娘,与君上本是师出同门,此时若肯回心转意,君上不计前嫌,必定也会给娘娘一个名分。”
他言语未尽,旁边楼樊已气得须发皆张,蓦地暴喝一声:“兀那狗贼,爷爷砍了你的脑袋!”两旁剑光一闪,瑄离身后四柄长剑直指背心,殿中诸将本便满心怒火,此时欲为颜菁复仇,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谁知剑光甫动,瑄离冷笑一声,忽然衣袖轻扬,向侧一晃,鬼魅似的脱出了诸将包围。除楼樊之外,其他三将原本蓄势待发,倒也无意倚多为胜,瑄离身形变动,楼樊一剑落空,余人当即三剑齐出,分别指向对手上中下三路,若是换作寻常人等,除了撤身后退之外绝无可能避开这三大高手联袂阻击。
瑄离却闪电般飘身上前,高声喝道:“诸位若能将我留下,便算帝都也有能人!”
四周同时响起数声冷哼,四将催动剑势,一片剑光几乎封死所有去路,但见瑄离步法稍移,竟在不可思议的瞬间自靳无余和楼樊双剑之间穿过。叔孙亦出剑之前早已算好他退路,剑上精光爆起,直取对方面门,谁知瑄离倏进忽退,身形一转。竟向墨烆剑上撞去。墨烆剑尖明明已抵到对方肩头,剑下忽然一空。瑄离身子飞云一般贴着他剑锋向外滑开,眨眼间已从容逸出剑网包围,放声笑道:“帝都高手不过如此,后会有期了!”
王族诸将武功原本皆与他相当,却被这诡异的身法弄了个措手不及,四人联手竟未将人拦下,倘若继续追击,便真要落得个以多欺少的名目,就连楼樊也不好再行出手,气得哇哇直叫,一剑砍得殿上金石迸裂。
眼见瑄离便要退出殿外,忽然一抹蓝衫飘动,昔王苏陵出现在殿门之前,含笑道:“先生还请留步。”
他说话时与瑄离尚有数步之遥,不疾不徐抱拳以礼,分毫不失待客之道。瑄离眼见他赤手空拳,更不将他放在眼中,冷哼声中闪身向左,眼见便要从旁擦身而过,不料眼前剑光陡现,一点流光似风,罩向他胸前要穴。瑄离此时去势已尽,想要闪躲已是万万不能,也是他应变了得,蓦地向后折腰,飞腿踢出,取的正是对手腕脉关要。
苏陵喝了声“好”,手中剑身微颤,一星化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刹那间四面八方皆是剑光,星雨般漫空罩下。瑄离虽迫得对手变招,自己却也只能落回殿中,但听哧的一声轻响,苏陵收剑后退,半空一角黄衣飘然而落,风寻剑流光一现,复又踪迹全无。
瑄离一时托大,被他削去半边衣袖,心中既惊且怒,不由冷笑道:“原来帝都的规矩不是以多胜少,便是车轮战,哼哼,当真好本事!”
苏陵微笑道:“先生远来是客,本当以礼相待,但若欺我帝都无人,苏陵代主迎客,不敢有失,以此一人一剑,请教先生高明。”
瑄离目光向侧一扫,道:“我若胜了昔王手中之剑,却只怕他人不服。”
这时一直不曾发话的子娆突然开口,冷冷道:“皇非此次派你前来,怕是忘了告诉你惜命是福。你若能在风寻剑下留得性命,我与王兄立刻昭示天下,册封天工瑄离为北域之王。”
瑄离眸心精光倏闪,道:“好,既然九公主金口玉言,在下便领教昔王高招。”
楼樊原本满心不服要与瑄离比试,但他对苏陵最是尊敬,见他出手,便也不好再争,悻悻转身与诸将退出一片空地。苏陵待众人退开,抬手道:“先生请。”瑄离冷笑道:“昔王请教了!”话音落时,两人同时动身,瑄离袖中现出一柄短刃,刀身修细莹紫,飘忽莫测,便似一条云光水带不断缠向对手。苏陵长笑一声,手底剑法展开,风寻剑自蓝衫前爆起一团繁密亮光,复如流星电雨一般,在那团紫云当中刹那散开。
瑄离展开轻功身法,风寻剑以快打快,两条身影伴了刀光剑气,便好似飞羽惊鸿时隐时现,待到最后,但见一道紫气,一片黄光,几乎无人看得清瑄离如何出招,只觉惊风绕殿,云气临渊,令人生出身入险峰不知归路的错觉。再看苏陵,风寻剑或攻或守,却是每一招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破入对方刀势,既不抢一分,也不迟一毫,一套剑法快则快矣,却是从容飘洒,颇有清风明月拂山岗,一片心旷神怡的韵致。
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