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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渡你成仙可好 第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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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色巨电撕开天幕,砸在坡上,黄泥水溅得老高,草屑纷飞,土腥味中夹杂着烧焦的味道。

轰隆——轰隆——

又是几道紫电落下。

重韫眼前亮了又暗,交叠流转,又是一道极致的白光炸开,重韫勉强睁着眼,只见一抹金光透画而出……

黑暗。焦渴。虚汗浸透衣裳。

梦中他一会尚是稚龄幼子,被母亲抱在膝头,言笑晏晏;转眼又是少年模样,钱塘江里怒浪翻涌,铺天盖地而下……最后的最后,是昏迷前见到的那抹金光,幢幢光影里,走出一道倩影,岂不就是那艳色难寻的画中少女么?

“啊!”

他终于喊了出来,人也醒了。后背火辣辣地疼,嗓子干得冒火,双唇似乎都皲裂开了。

他动了动,身体依旧虚弱,使不上力气。蓦地,只觉左脚脚踝上一紧,似是被什么东西套住了。

一股暗香袭来,有人趴到他上方,将手凑到他唇边一倾,便有清流汩汩而下,缓解了他的干渴。

“你好些了吗?”

那少女又将脸凑了过来,脸颊贴脸颊试了试他的体温。

“你好烫啊。”少女担忧道,“你不会死吧?”

重韫动了动四肢,发觉刚刚那种绵软无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便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这一坐正好将坐在他身旁的少女瞧了个清清楚楚。

那张脸……果然是画里的人吗?

重韫眼神无意间向下一溜,顿时大窘。原来那少女湿了衣裳,索性将外披的纱衣脱了,只穿了件肚兜。那肚兜穿了几乎等于没穿,长短才刚刚盖过肚脐,且只两根细细的线,一根绕在脖子后头,一根横在蝴蝶骨下方,且她又是侧对着他,重韫这一眼,几乎看光了人家整个后背。

明知非礼勿视,他却因为太过惊愕羞窘而致一时间竟然没有想起移开视线。

等到他回过神挪开视线,早已将人看了个遍。

他将眼神乱晃,心虚道:“这位娘子,那要杀贫道的恶僧呢?”

少女慢腾腾地解下湿透的发髻,娇声道:“被我吓跑了呶。”

“哦,是,是吗?那……多谢娘子了。”

“我是崂山的道士重韫,不知娘子怎么称呼?”

少女将一头青丝捋到脑后,用另一只手捧着,往重韫边上坐近了些,微微仰起头,目光柔柔地望住他,轻轻道:“郎君救了我,我就是郎君的人。郎君想叫我什么?我都依你。”

她说话时,唇齿间送出幽幽的香气,像是花香,又带了点甜味儿。

重韫猛地往后退了退,严词道:“娘子请自重!贫道是出家人!”

少女又坐回原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及膝的长发,咯咯地笑,“我逗你玩的,你还当真嘛?”

重韫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这么调戏,一时间又是心跳如擂,又是汗如浆出,又是紧张,又是羞赧,真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哑口半天,竟蹦出一句:“你莫非是寄居在那人皮画上的狐妖不成?”

此言一出,重韫心里已是万分后悔。见鬼,好好的干嘛说人家是妖怪,还是狐狸精!

少女顿住手上动作,冷了声音,“你刚刚说我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部分背景仿宋,称谓上亦如是。宋人男女互称“娘子”“郎君”,大概就像现在电视剧里男女互成“公子”、“小姐”,不是夫妻相称。

是仙是妖?

少女乜了重韫一眼,娇声道:“怎见得奴家就是狐妖了?奴家不能是只怨鬼么?”

重韫细细在她面上瞧了一遍,摇头:“娘子并非孤魂怨鬼,这点贫道还是可以肯定的。”

“咦——?”

少女有些吃惊地放下头发,转过身盯住重韫,那审视的目光简直如同骨董铺里的老掌柜打量前朝古物,稀罕,还带了点意外和惊艳。

重韫被她看得面皮发臊,心说这少女还真是变脸如变天,一开始还冷着脸吓人呢,这会子却不知又寻思什么了……

少女睁着双圆眼,眼珠子骨碌碌打转,突然,她又站起来,双手掐着腰围着重韫转了一圈。

“你难道……”少女斟酌着,“莫非……是天生的阴阳眼不成?”

“贫道自幼左眼能见常人所不能见。”

“诶,那敢情好,天生异眼之人于修炼上别具天赋。”少女嘀嘀咕咕,又在他身前坐下,微微挑了眉,唇角一勾,抬手将右侧的头发勾到耳后,半侧着脸挑了重韫一眼,脸上带了点笑:“没错——你说得没错,我的确不是妖精。”

她抬起一根纤纤素指,直指天上,“我是天上的仙人,你信吗?”

重韫坐得端正,眼观眼,鼻观鼻,半点眼风也没给她。

“娘子身上没有阴气,也没有妖气。但是千年大妖可以施法掩去身上妖气。可娘子自称仙人,贫道妄言一句,贫道并未在娘子身上看见半分仙气。”

“得道的妖怪都有办法掩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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