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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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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连穗去泡?”他低声建议。

“我去好了。”她把他的手臂挪开来,亲自去给他们泡茶。

到临近九点时,只剩他们两个。

仍旧是习惯的相处模式,只是休息的时候,偶尔有交谈。

时宜仍旧想着白天他对神佛鬼怪的排斥,在躺椅上,有些心神不宁地看书,或许是翻身的次数太多,引起了他的注意。

周生辰走过来,坐在她躺椅的一侧,两手撑在两侧,低声问她:“有心事?”

“没有,”她呼出口气,“只是在胡思乱想。”

“想什么?”

“我很信神佛这种东西,你会不会不高兴?”

他恍然一笑:“这个问题,你问过我,在五月的时候。”

真是好记性。好像真的是初次来,陪他母亲进香的时候。

那时他就站在大殿外,并没有入内的意思,然后告诉她,他是完全彻底的无神论者。

她看他,想了想,转换了话题:“真是难为你,每天还要给……‘长辈’倒酒。”

周生辰笑了一声,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脸:“再有自己的坚持,也逃不开人和人的关系,有时候为身边人让一小步,不算难为。”

她嗯了声,任由他用手摩挲自己的脸。

“何况,只是倒酒而已,”他低了头,凑得近了些,“比实验室里倒试剂,容易多了。”

有些自嘲,有些玩笑。

39 何曾无挂碍(3)

室内是暖色的壁灯,室外就是灯笼。她本就坐在临窗的位置,能看到和视线齐平的一串灯笼,而此时,眼前人挡住了那一道风景。

中元鬼节前后一日,周家夜不灭灯。

接连三夜,彻夜通明。

这样的地方,像是能阻断时光。

分不清何朝何代,分不清姓甚名谁。

“我想送你一些东西,你想要什么?”他声音略低。

光线作祟,还是深夜的时间作祟,他浓郁的书卷气息被掩去不少,大半张脸背着光,竟然让她觉得好熟悉。其实除了清澈眸色,已再无任何相同之处。

“怎么忽然想送我东西?”

“不太清楚。”他微微笑起来。

“不太清楚?”

“我是说,不太清楚原因。”

她忍俊不禁,轻飘着声音,揶揄他:“你想送我东西,可你不知道原因?”

“可能是本能。”

“本能?”

他似乎在措词,略停顿片刻:“一个男人,对喜欢的女人的……本能行为。”

时宜动了动身子,轻声说:“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吧。”那些存在的都是外物,生不随来,死不携去,她不在乎他送的是什么。

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她穿的是睡衣,领口有些低,身子稍许挪动,便已是一方□。他斜坐在卧榻边,贴着她一侧的腰,短暂的安静中,他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到胸前,再到腰间的弧线。时宜被看得有些昏沉,在这让人心浮气躁的寂静里,动了动手指,起先只是想分散这燥热的不适感,最后却是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他的脸。

不知道他是想要,还是只是想看。

她看不透他的想法。

“送玉吧,你习惯戴什么?”他终于抬起眼,去看她的眼睛。

“为什么是玉?”她想想,明白过来,“倒也是,你们家比较传统。”

他笑了声,伸手从她睡裙领口进入,直接滑到后背,一只手臂就把睡裙剥落了大半:“看过《说文解字》没有?”

“看过一些,记得不太清楚了……”

内衣被解开,缠绕在手臂上。

他俯身上来:“‘玉乃石之美者’,”他低声说,“送你,很合适。”

她的胸口贴上他的衬衫,和布料贴合着,有些摩擦的不适感。两个人的身体在卧榻上,颇显拥挤,她受不住出声时,恰好听到窗外的院子里连穗和连容说话,女孩子交谈的声音嘎然而止的瞬间,她的嘴唇也被他堵住了。

楼下的两个女孩子,马上就猜到楼上的事情。

所有声音都退散去。

只有阵阵蝉鸣,节奏催动,耳鬓厮磨。

“时有美人,宜家宜室。”他在她耳边,解读她的名字。

时宜。

时有美人,宜家宜室。

她的名字,他如此以为。

次日清晨,时宜醒来,周生辰已经不在。

她独自在小厅堂里,慢悠悠吃着早餐。连穗和连容,都小心翼翼陪着。前几日早餐时她还会和她们两个女孩子闲聊,可是因为昨夜……她有些不好意思,没太和她们多说什么话。等她放下调羹,连穗收拾桌上的碗碟,终于打破尴尬:“今日是中元节,会放灯。”

“这里会放灯?”她倒是从未在中元放水灯,只有在上元灯节见过一两次陆灯。

“会的,”连容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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