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3)
只剩下他们俩。
炒年糕的全名叫豆腐炒年糕。分量很足,带着汤汁整整一海碗。年糕一根根切成细长的条状,配菜很多,除了白花花的豆腐,用筷子搅拌几下,就能看到金黄的炒蛋丝、葱绿的韭菜,鲜嫩的笋丝,还有松软的瘦肉、鲜咸的咸菜以及细滑的平菇
最近这一天天的,尽往吃上琢磨了。程风笑着看他,这不重样的,打算带我吃遍全城?
也不是不可以。程默吸溜了口年糕,咱中国人不得吃好喝好先,再大的事儿也靠边站。
其实你不用绕圈子说话。程风搁下筷子看他,你想问的是我和我妈怎么关系差成这样吧?
程默没想到程风会直言不讳,他移开视线,尴尬道,个人隐私 我没有非要打听的意思。
因为我的她和我断绝了关系。
☆、战友
这句话程风没有说清楚,中间的关键词含混了过去,但隐隐的,程默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个可能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思想太过狭隘,不过他这么想,也是有理由的。
昨晚和钱深他们一道吃小龙虾的时候,程风突然喂了他一只小龙虾,他猝不及防地就连手指带虾肉地咬住了。
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不过是两个酒鬼之间犯了迷糊劲儿。问题出在,当时程风抽出手指后,不经意间划过了他的嘴唇。
这可以看成是不经意,但也可以看成刻意。当时酒精上头没反应过来,现在忽略地场景和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循环播放,指腹粗粝温暖地轻碾过唇瓣,亲昵旖旎地像情人间的挑逗。
打住,这啥乱七八糟的破比喻,程默觉得自己的思想不太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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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出来的话能收回,程风只想立即收回。
可能是年糕太好吃,可能是今天的程默特别乖巧,又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两人的关系缓和了太多,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需要隐藏的秘密与日俱增。尤其和同事之间,知道对方表现的是个什么人设,让对方知道自己需要维持什么人设,就足够了。
尤其是他看见了程默思索中带着了然的眼神,让他产生了无处遁形的慌乱。
任何一种人际关系都需要安全距离,就像人出门需要穿衣服来遮掩一样,一旦除去了遮蔽物,安全距离就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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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没继续说话,好在年糕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程风迅速起身,我去结账。
程默没和他抢,站在店门口等他,想了想换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问道,我们走回去还是坐车回去?
程风转过头,程默站在人流涌动的街头,烟火气十足的陈旧背景里,这人的眼睛亮得惊人。
程默的眼睛长得好看,神采像古道热肠又放荡不羁的侠客,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知道。
相由心生。
所以他嘴上说着不帮不管没事,私底下却会全心全意帮助算不上太熟的同事。
就像一盆温水淋在心头,一下子块垒全消,他下定了某种决心,笑着说,走回去吧。
西桥的桥面和桥体之间有段斜坡,每走过一段,就能看到斜坡上有条直通向下的石梯。程风和程默沿着石梯往下,在连接江水和斜坡间的小道上慢慢溜达。
静默了许久,程风淡淡开口,我妈年纪大了,一个人在这里没人照顾。她身体不好,也守旧,过不惯大城市的生活,读大学的时候,我也想过要不回这儿算了。世上意难平的事很多,人生总得有取舍不是?
程默抿着唇听着,觉得心里发堵。
不过也是那几年,我明确了自己的性取向。程风说,以前也有感觉,但一直压着藏着吧大概,没往深处想。大学时间多了,这个问题是无论如何都回避不开。
程默霍然抬眼看他,你
程风点了根烟,刚开始说的时候尚且艰涩,后来只觉得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是。她一生的盼头是我能出人头地,然后步入她认为结婚生子的正轨。知道我这件事后她闹过自杀,什么难听的话和威胁都说过,最后我们交涉失败,就在那天,捭阖杯决赛,她打电话过来和我断绝了关系。你可能不知道,那次比赛我也在现场,却提不起劲去辩论了。后来她没再给我汇过学费和生活费,我在s市谈过的那个女朋友,试着想让自己接受异性,想和她缓和关系,结果发现还是不行。
程默盘算着该说些什么,现在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这时他发现有些气闷,才惊觉一直屏息听着,赶紧使劲做了几次深呼吸。缓过来后,他还是没把一团乱麻似的思绪理清楚,只得哥俩好地拍拍程风的肩,程风程风啊
程风对上他的眼神。
程默舔了舔唇,半天憋出一句非常符合他语文教师身份的话,母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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