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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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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长的发被吹得直兜转着,脸上因为一路攀爬,晕染了层胭红,眼里满是看到月色之下的阔海星空之后欣喜,落在别人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行的平稳的渔船遇到了个抬头浪,踉跄了一下,这个情窦初开的是年轻水手被猛的一晃,清醒了几分,只见少女走动了几步,身子似乎带着股清新的雪香,他看看还留着一丝少女手温的肩,嘴里结巴了起来:“不…不行,夜里风大,天…也太黑,你…在这里…不妥当。我,陪…还是…你下去…我呆着…就是了。”他说完又后悔了起来,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长夜无边,身边有个人,有个这样的人陪着想来是件好…美事。

若儿见这人脸上忽明忽暗,如同被风胡乱吹的暗淡鲸油灯,嘴巴一努,指着前方,“那我走就是了,你可是小看了我,怕我拖了你的后腿,前面有只白毛的大鸟就要飞过来了,你可是要小心别撞上了。”说完,她身子轻旋而下,上来她还用了些时间,下去却是如同蝶梭月下花丛,三两下就落到了甲板上,再见身子一飘,就是连个米色边角都看不见了。

年轻的瞭望夫后悔不已,嘴里只是念叨着,突然想起她提醒的大鸟,连忙打起精神,往前看去,只见月色依然如雪似,泻在甲板上如同镀上了层白铁皮子,哪来的落单海鸟。他叹了一口气,脑里又是想起了少女的嗔骂样子,眼里朦胧了起来,思绪涣散,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咕叫声,他才刚回过神,只见眼前一白。幸好他身手也是敏锐,连忙低身避开,额间还是被海鸟平铺开得翅膀撞了个目眩金星,他搓揉着,回头望去,正是一只白色大秋鸥,瞭望手一愣,又是呆傻在了上头。

船舱腹影处,若儿的半个身子探出了朴木栏杆,夜已经深了,百来根浆木被绑定在了船弦上,船只是靠着单一的海风拉帆往前行进,海浪拍打着船身,闷声阵阵。刚才她只是一时起了性子,也就没顾得上先前的一股头晕目眩,胡乱爬杆子上台去了,倒是忘了老十三说的,自己这三人竟是患了个晕船症。

先前在船舱里头,五十依旧入着定,人如同黏在了床板上,风浪颠簸与她都没了了干系。若儿暗自羡慕着,摸摸这竹木打磨的床板,虽然比狐洞里的寒冰床好上一些,只是她还是睡安稳,想用着海纳法,有记起这里四处环海,这吸元纳道怕也是用不上,看来余下来的这些日子只能学着船上的人正常进食了,刚才摆放在眼前的硬干柴鱼和破米渣子还真是磕的她胃里翻腾。

浪花叠拍着,夜已深,水面起了一层海雾,冰原已经看不清了,想起了日渐衰老的冰裁,陀螺打转的胡三无,话依旧不多的暴雪师父,冰原…自己是一定要离开的。自己的一句:“花灵在上,我,韩银若,在傲世哥哥二十岁前定然到齐堡相助,以玉为质”,是一定要兑现的。那颗头玉,被她和着一身棉袄靴子小心地被收藏了起来,她时时会将它们铺开,一切都是如五年前般新崭暖手,“傲世哥哥,为什么你从来不回信,碧色总是可以一月连着一月的回,你可是没有收到信。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记不得你的样子了。”若儿对着海中的澄黄水月,低声呓语着。

她的眼里已经满是月影,海水还算清澈,连深海底下似乎都遍染上了月色,洋面出奇的安静,浪花也跟着凝固住了。船身停滞在了原处,缠了一日的昏眩感忽然没了踪影,若儿回身看看瞭望台上,那年轻的瞭望夫半靠在桅杆上,似乎因为海面的暂时平静而睡了过去,夜晚本就该是如此安睡的,若儿张嘴想叫出声来,空放在外的手上多了几阵冰滑感,船体有了异动,先是船头,再是栏杆所在的船尾,都开始慢慢地摆动起来,船并不大幅度移动,就是前后左右很缓慢地打着转,就如同风轻摇着的睡篮和着风声,空气里多了一股湿漉的海味。

这时候,如果有路过的邻近船只,从底下往上看,会发现船身下缠绕着无数密密扎扎的带状物。若儿看到自己手上,圈圈如海带缠了一臂,她手下用力,就是想将左手拉脱出来,这缠在手上的黑墨色的条状物是有些弹性的,被她这么一拉,手先是收回了些,只是经那粘滑的液体又是收紧,手还是被拉了回去,鼻下不断飘来海腥气。她凑上去的右手还没碰到那怪草,条状物就是往后一缩,闪避了开来。若儿反手抽出脚上的双阙,隔着栏杆一气胡乱斩刺,只见匕首月光之下,黑白间闪,刃光刺入那缠绕物,力道就是被吸收了进去,若儿从没见阴阳失手过,见匕身整个陷了进去,心里连忙催动起来。阴阳挣扎了会儿,反弹出的力道都被条状物上不断分泌出来的粘液层层包住。

她的身子被往外拉着,心只能如同鼓槌点面般剧烈的跳着,相持了一刻钟,若儿只觉得头晕感又是袭了过来,身子一倾,就被拖下了水。只听得海面轻响起入水的声音,船依旧停在了海面上,风却是丝毫吹不动帆了,船身被无数分生出来的草簇包住,只剩下那根桅杆还露在外头,海风吹到这里就是绕了个弯,避了开去。若儿入水的一瞬,心里绝望陡生,身子被死拖着,手也是动弹不能,她心里无数次的呼喊着阴阳,一次次的呼唤都是如同石沉大海。直到海水没过了她的脚踝,突如其来的湿冷让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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