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4 / 6)
恢宏的油画,最好是能够长宽都有数米才好,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素材难寻。可此时看着手中画夹中那厚厚一叠的速写,邓名却是一阵阵遗憾,若是他此时手边有足够的颜料,便是技法不足也要强行画上一画:“这样的题材,就是画满画廊的一面墙恐怕都意犹未尽啊,都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容纳得下啊。”
“邓先生今天画了什么,给我们看看吧。”
下午时分,李星汉和赵天霸又凑到邓名身后,他们虽然不懂画,见过的也不过是些仕女图之类的,一开始发现邓名在作画时也就是凑趣地看几眼,可等见到邓名笔下筋肉毕露的人物形象后,都喜欢上了这种画法。
看过邓名今天的东西后,李星汉突然想起了一事,脸上满是期盼之色地问道:“邓先生去过京师吧?京师是什么样子的?”
“嗯,去过。”邓名略一沉吟,他也不太清楚北京的建筑哪些是明朝就有的,哪些是后来新修的,不过颐和园他知道肯定不能画,北京城墙也拆得只剩前门楼。最后邓名提起笔,在一张白纸上开始勾勒天安门的样子——邓名记得人说过紫禁城是明朝就有的。
不过邓名不知道明朝时天安门还叫做承天门,顺治时期才被清廷改名为天安门,因此他一边画一边告诉身旁的赵天霸和李星汉:“这就是天安门,紫禁城。”
李星汉和赵天霸都是越看越是喜欢,随着邓名对光影的处理,建筑的宏伟之势渐渐从纸面上透出,两人脸上的崇敬之情也越来越重。
“邓先生能把这幅画给我吗?”李星汉问道,语气中的企盼之情浓烈得都快要凝结成形了。
“当然可以。”邓名笑着把手中的画最后处理了一番,递给了李星汉:“可惜没有颜料,不然会好得多。“
李星汉倒是完全不介意,又问了一声:“邓先生说此门唤作什么?”
“天安门。”邓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把画取了回来将这三个字写在边上,才再次交到李星汉手中。
“邓先生我也想要一张。”赵天霸看得眼热,见邓名作画似乎也不是很难,便也开口讨要道。
“当然可以。”闻言邓名又画了一张,同样题上了“天安门”三个字然后送给赵天霸。
把手中的画看了又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李星汉又问道:“还有什么景色吗?”
“唔,”邓名当然不能画立交桥、高铁给二人看,思来想去还是紫禁城安全,就提笔又画了些紫禁城中的宫殿、亭台,不过这次他画的相当简单,而且还对二人有言在先:“我可不能每张都一式两份啊,你们看个大概就好。”
尽管这些草稿要比前两幅画简陋得多,但还是被赵天霸和李星汉二一添作五瓜分一空,回城后城府较深的赵天霸对此守口如瓶,根本不打算与别人分享。但所谓三人不秘,李星汉虚荣心作祟,把画拿出来炫耀,顿时营中大哗,一众军官都扑上来一定要细看皇宫的长相。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发现众人先是欣赏、然后迅速生出抢夺自己宝物之心后,李星汉马上把赵天霸招了出来。但即使出卖了赵天霸李星汉也未能自救,最后就是赵天霸和李星汉都被抢走了不少,二人也都是以性命相搏才保住了邓名题字后送给他们的天安门图。
直到事情闹大,周开荒等人找到邓名死乞白赖要拿到一张邓名的题字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该画皇宫,因为跑来的人虽然都坚决要求题字,但画的内容各有不同:有的要求他画个御座给自己,有的要求画个朝堂,还有人竟然要求画个龙床、寝宫给他们开开眼。
暗骂自己没有深思熟虑之余,邓名坚称自己不知道皇宫细节,但事到如今军官们哪里肯依?虽然大家口口声声还是喊邓名为“邓先生”,也绝口不问他是如何得知皇宫内景的,但以周开荒为首的众人说什么也要把画拿到手,还有个人干脆解开衣服把和谭弘交战时受过的伤摆出来给邓名看。
最后邓名只好又提笔给他们画上几幅,事实证明这些家伙中像赵天霸那样稳重的是一个都没有,拿到画后全和李星汉一个德行:喜不自胜地满营炫耀。而他们成功的经验导致更多的人跑来邓名这里撒泼打滚,发现邓名心软好欺负后,这些人的好奇心也就越来越重,在这批人中已经有人要求邓名把御用的纯金马桶画一张给他。
“宫中绝无此物!”邓名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这种无理要求,为了息事宁人,邓名最后只好答应画一批一模一样的金水桥风景给众人,由他们自己去讨论如何分配的问题,以后不得再来骚扰自己。
尽管达成了这样的君子协定,但接下来追加数量的要求一次接着一次,最后邓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画了多少,只感到胳膊都酸得快不能动了,质量当然也是每况愈下,最后都是极端粗制滥造的草图——这些草图也被抢夺一空,连熊兰和秦修采都趁乱前来盗取一张。
……
奉节,
文安之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朝廷那边岌岌可危,自己拼尽全力说服川东、鄂北的明军尽数出动攻打重庆,但却因为谭诣、谭弘的临阵倒戈而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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