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4 / 5)
的暗颓之色,笔下写出的绢花小楷亦没有昨日写的那般流畅沉着,陆氏挑了挑眉,“你这样子可不行,哀家明白你,这么多年定然都是这么辛苦过来的,哀家这里有个人能帮你……”
沈苏姀眉头一挑,眼底闪过一片幽光道,“太后可是要让御医给苏姀诊脉?不瞒太后说,这些年苏姀已经吃了不少的药,可这事本是心结,这天下间没有哪个大夫能为苏姀治这心病了……”
陆氏听她一言面上的心疼之色更浓,却是看着她摇了摇头,“这个大夫不一样的。”
“怀珍——”
沈苏姀听太后喊了路嬷嬷的名字,随机就看到路嬷嬷走出了内殿,沈苏姀不知道太后说的人是谁,只一脸懵懂的看着她,陆氏温和的笑了笑,“你试试就知道了。”
听陆氏这样说沈苏姀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将手中的笔放下,又将今日里抄写的佛经整齐好,刚坐下身子便听到了路嬷嬷的脚步声,她走进内室看着屋内二人一笑,“娘娘,到了。”
陆氏看着沈苏姀笑笑,“叫她进来。”
沉稳从容的脚步声传来,沈苏姀立时睁大了眸子看着那内室入口处,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之间一抹青绿之色从帷帐边上一闪而入,来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着这寿康宫中最为普通的宫裙,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从容静琬的气韵,并不似普通宫人那般给人以卑微之感,她静静地垂着眸,脚步行走之间仪态万方,给陆氏行礼之时亦是不卑不亢,显然是受过极好的教养,清秀的面容已不再年轻,细细的纹路顺着脸颊爬上了眉眼,鬓角微霜,一双淡淡的墨眸更是透着一股子苍凉之意,沈苏姀眸光微狭,看着那人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这是笙娘。”
陆氏轻声一言便不再多说,并不想透露这个笙娘太多的过去,沈苏姀看着这位笙娘扬唇一笑,陆氏复又轻声补了一句,“是绝好的医家,前几日才进宫来的。”
陆氏没有说她是从何处进宫,可沈苏姀却是知道。
她从骊山而来——
笙娘行礼之后便静静地站在下首不声不响,沈苏姀打量她一瞬眉间之间略带亲厚之意,陆氏见此不由笑道,“瞧你十分喜欢她,就让她为你诊脉看看,你如今年纪小,什么病症都不能大意,若是夜夜都休息不好,将来定要吃很多苦。”
沈苏姀对着陆氏点点头,陆氏复又转过身去吩咐笙娘,“笙娘,你跟着沈丫头去西殿,好好地瞧瞧她这身子,该用什么药只管告诉怀珍,她自会安排内府按照哀家的用度送来。”
既然是诊脉自然要花时间还得寻个安静的地儿,沈苏姀闻言便起身向陆氏谢恩,只待陆氏朝她挥了挥手这才转身朝西殿而去,笙娘也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她跟在沈苏姀的身后一言未发,待几人进了西殿,沈苏姀才挥退了初晴和微雨只领着她一人进了内殿。
沈苏姀落座在靠窗的榻上,将手放在了榻几边上,笙娘十分自然的走上前来,指尖轻轻落在沈苏姀腕上,沈苏姀深吸口气,抬眸看着这张静然的脸扬唇一笑,这张稚嫩却又总是从容的脸在此刻方才露出两分轻松烂漫之色。
“昨夜多亏笙姨。”
沈苏姀的声音并不高,而苏笙也只有在此刻方才敢抬眸望定眼前这位小姑娘,淡漠的眼瞳一深,忽的泛起两分水光,“奴婢挂念小姐,这才……”
沈苏姀闻言笑意微敛的摇摇头,“我早该想到那辛夷花是笙姨的手笔才是,我明白笙姨,定然是怕我一人在这宫中连个帮手都没有这才使了这法子逼太后接您回来,您当年为她治好了寒症,她自然知道您的厉害,往后宫中有你在,我心里也能安慰两分。”
苏笙虽然自称奴婢,可她却是当年苏阀大小姐皇后苏娴的奶娘,她出自岭南天医世家,因为威远侯苏仪对她有救命之恩才入了苏阀,可苏氏全府上下无人将她当做下人看待,在前世为数不多知道她真实性别的人当中,苏笙算是十分重要的那个,正是她常年为苏彧用药养身才让苏彧以女子之身隐与万千男儿之中成就赫赫功业!
在骊山之时沈苏姀与她相认,沈苏姀的目的不过是想在她那里知道当年宫闱之中苏皇后与大皇子嬴铮之死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内情,而那幕后黑人又当是谁,随后漠北暴动,皇上急令回宫,她就没办法与她再有过多的交流,却不想,她竟然为了回宫在太后的花之中做了手脚,宫中御医无人能解那“广陵散”之毒,太后自然想到了被发落至骊山做花匠五年的苏笙,苏笙这一招不可谓不险,可她成功了!
“奴婢回宫已有三日,因为奴婢的身份特殊,太后并未大加张扬,只让奴婢住在后殿之中做一个普通下人,奴婢多次想来寻您,可您这两日刚入宫,又时常在太后身边侍候,奴婢害怕叫人发现您和奴婢的关系,这才不敢轻举妄动,昨夜奴婢瞧见您的侍卫出宫之时有些异常,这才跟了去,后来您半途离开锦绣殿去了栖霞宫,奴婢便知道有不对,怕您出事便在外头候着,却未想到果然便出了岔子——”
听苏笙这般说沈苏姀的眸光忽然一亮,她看着苏笙急急一言,“如此说来,笙姨定然知道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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