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4 / 5)
你可要注意自己闺誉和……”
“父亲不要说了,女儿明白。”沈荣华装出害羞的样子打断了沈恺,她不想跟沈恺谈论这么无聊的话题,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好了,不说了。”沈恺拿起画笔,又放下了,“你想说什么高兴的事?”
沈荣华拿起画笔比划了几下,打量了书房,又围着沈恺转了一圈,没开口。
沈恺见沈荣华卖关子,皱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竹本无心,节外偏生枝叶;藕虽有孔,胸中不染纤尘。”沈荣华倒背着手在房里走了两圈,点评沈恺的书画,还吟咏了几首以竹为题的诗。
“好了好了,你送我两件衣服,也不让你白送。你姨娘之前也送过我几匹浮云锦,只有黑白红三色,我还珍藏了几块上好的貂皮,回头都让人送到怡然居去。”
沈荣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坐到沈恺身边,说:“父亲,你教我做画吧!”
“我哪里会做画?不过是闲来无事,信手涂鸦而已。”
“父亲,你真不教我?”沈荣华眉毛一挑,面露挑衅。
“不教。”沈恺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女孩儿家应多学些针线女红,做画又不能成名成家,学来无用,要是你祖父还在,听说你学画,不骂你才怪。”
“父亲不教就算了,回头我拜高人为师,声名超越父亲,父亲可别挑剔。”
沈恺轻哼一声,端起茶盏,问:“你想拜谁为师呀?”
“修、竹、老、人。”
“噗”的一声,沈恺刚喝进嘴的茶全喷了出来,好在沈荣华反应快,没被喷一头一脸,可沈恺却弄湿了自己的衣服。沈荣华见沈恺的模样神态,拍着手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沈恺则重重放下茶盏,沉着脸瞪视她,也不询问。
“行了行了,我说。”父女二人对峙了一盏茶的功夫,沈荣华妥协了。她把如何听说修竹老人等一系列的事都如实告诉了沈恺,连她给沈慷设圈套、利用祠堂异事引导沈慷去终南山寻找修竹老人,让沈慷和沈惟反目的事也如实说了。
“你、你、你……”沈恺长长叹气,但他并没有因沈荣华得知他另一重身份而懊恼,也没有因沈荣华算计沈慷而责怪她,他反而认为女儿很聪明。
“女儿知道父亲要隐藏身份是怕祖父骂你不务正业,从而惹祖父生气。其实祖父不愿意让你作画是想让你多读书,有学识、有才华。父亲能临摹前朝大家的名画真迹,画出的赝品以假乱真,一些鉴赏者和收藏者或想用名画送礼的人都争相购买,这不正是父亲有才华的表现吗?父亲跟祖父相处时日不长,一定认为祖父教子严厉,其实祖父并不古板,也不拘泥于书本,他欣赏真正有才华的人。”
“你祖父……唉!我跟他也不亲近,他也……”沈恺嗫嚅轻叹,感慨连连。
当年,沈逊得知万户侯府偷梁换柱,把女儿代替侄女嫁给了他,又闹得不尽皆知,让他颜面尽失。他无计挽回,为躲避言论,一气之下赴外任,一走就是十几年。他本想带走所有嫡出庶出的儿女,只是沈老太太抱住沈恺死死不放,又要死要活。他没办法,就把沈恺留在了京城,这一留就是十几年。
所以,沈恺和沈阁老并不亲近,而且,沈恺比其他兄弟姐妹都惧怕沈阁老。
沈荣华突然觉得自己很同情沈恺,说:“祖父在天有灵,定会为父亲的才华而欣慰,但他恐怕也不愿意让父亲隐藏身份,还被某些人利用捉弄。”
“这……唉!自己画不出意境,模仿别人,这算什么才华?”沈恺嘴上实事求是地谦虚了一番,但被女儿夸赞,他的得意和喜悦却溢于言表,“我、我隐藏身份其实并不只是怕你祖父生气,有时候也觉得很好玩的。”
这回轮到沈荣华皱眉了,她这个父亲就是这不着调的性子,正儿八经说不了几句话,肯定会露怯。原来他有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不是故作高深,而是觉得好玩。沈荣华不觉得这么做好玩,也不知道沈恺是不是太闲得无聊了。
沈荣华微微摇头,说:“父亲,四叔知道你就是修竹老人,可他拿你画去结交权贵、当成真品去卖高价钱,赚了银子和大伯分,这些他跟你说过吗?他给过你一文钱吗?你不要嫌女儿说话难听,你当他们是兄弟,他们当你是傻瓜,这不是作弄人是什么?父亲总说让我长心,唉!其实说来说去,我最象父亲。”
沈恺听出沈荣华骂他不长心,可这骂听上去很亲切,让他心里很舒服。他干笑了几声,拿起画笔摆弄,心里却在琢磨沈惟做的事,不很气恼。
“父亲,大伯起初不知道你就是修竹老人,他把你临摹的《苍山风雨图》当成真品拿给五皇子,五皇子又通过怀王试探大长公主在朝堂的威力。大长公主一看就知道这幅《苍山风雨图》是赝品,很生气,但她觉得临摹者极有功底,就派暗卫去调查,才知道修竹老人的身份。之后,她看祖父的情面,只建议皇上把怀王贬为安逸公,降爵而袭,再袭三代,怀王一脉就是庶民了。若大长公主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之人,查出你就是修竹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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