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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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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进了户部,着实办理了几桩大事,深得圣人夸奖。六月后宫的夏日宴既不是皇后主持,也不是朱皇贵妃主持,却是一位在呈祥殿的新妃出面,众人发现,赫然就是七皇子的生母,新晋的淑妃娘娘。

六皇子一掌重重拍在桌上,眼神愈发阴沉:“没想到这场祸事,太子没讨得好,二哥那个没脑子的也没讨得好,偏偏让老七冒了尖。往日里我竟没看出来,这个闷声葫芦却是个厉害的狠角色。”

七皇子在宫中春风得意,他自己呢?若说太子被圈禁,他出不了这六皇子府,不也是变相的被囚禁了吗?他越想越恨,猛地抬手将案几上的摆什哗啦啦扫落在地。

身边的幕僚把头埋得更低。越是这个时候,圣人就越是在仔细探究着每个皇子的动作,越是这个时候,就应该以静制动,可他们的主子偏偏就是那么沉不住气啊。

他们相互看了看,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来了叹息,可就是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六皇子的霉头。

与六皇子府里一片惨淡不同。

翔王府里仍旧井然有序。三两个下人进进出出,束手无声,将府里这间最华丽的屋子点上了纱灯,焚上檀香,而后低头恭敬退出,继而轻轻阖带上门。

宽大的檀木红桌后,坐着一个单薄瘦削的人影。这时也是暮春初夏,可此人身上依旧披着一层薄毛毯,让他行动受了束缚。

他也察觉到了,微微皱起好看的眉,伸手推开了窗。夜里稍显得寒湿的风趁势而入,还嫌不够似得,偷偷卷来了一把梨花,和着烛光悠悠晃晃地,打着旋儿,拂过他黑色的长发,划过他的肩头,轻轻落满在他脚边。

有一瓣显得十分别致,正巧掉落在他手里的笔边。红签白花,若不是那水滴糊了字,倒是十分应景。

可惜,这本就是一个多雨的年岁。

门口有侍卫低头禀告:“公子,雁门关传来口信。永定侯一家遇水落难,幸遇殿下搭救,如今已在雁门安置。”说完,又悄无声息退下。

永定侯府啊……

谢长画搁笔,微微垂了眼眸。

他伸手,从笔架下面取过一根漂亮的银色链子,那链子下面坠着一颗水滴型的羊脂白玉,若仔细瞧,上面还雕刻着一个小字。

姚。

(前传完)

☆、 逍遥

霍定姚难得出门一趟。以往在盛京,是因为规矩大,姑娘家哪里能抛头露面的呢?因此只有上元节或者家族里举行一年一度的大型祭祖,才能去附近山上的尼姑庵,或者是坐在轿子里去归元寺上柱香,还个愿。

如今到了雁门,该有的规矩还是有,可是渐渐的也不那么在意了。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又没了下人伺候,一些送饭传话的活儿,便渐渐落到了几个少爷和姑娘的身上。

雁门关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城镇,外面连着天庸关,朝西北而去几百里,便是滚滚黄沙了。可雁门本身却还是山清天蓝的。如果不是在战时,这里便成为了东西客商来往的聚集地。特别是那条从雁门出发,经过凉州,通顺,最后达到盛京的路,已经被古时候的骆驼商客走上了千万回了。

一开始,是将西域的波斯地毯运回来,渐渐的,又把江南的茶叶、丝绸、布匹一捆捆地运出去。渐渐的,雁门倒是兴旺了起来。客商多了,客栈、酒楼、车马行甚至是秦楼楚馆都鳞次栉比。后来有懂行的商人,将江南的绣娘招到了雁门落脚,渐渐发展出来了一批江南造织坊。

霍定姚手里提着个篮子,和二姑娘霍庄莲正略为急促地走在巷子上。

路过一家张记的芝麻糖麻花的时候,霍庄莲的步子一下就磨蹭了起来,眼神滴溜溜朝那处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扭丝麻花上面打转。她不由得舔舔嘴唇,又睁着圆圆的眼睛眼巴巴地瞅自个儿的妹妹。

霍定姚忍不住扯了她一下:“二姐姐,大街上可不能做舔嘴儿的动作。若是被二伯娘瞧见了,可得数落金姨娘了。”

只是看着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神,到底绷不住笑了,前后瞧了瞧,偏头趴过去附耳:“我们先去换绣品。换了咱们就匀几文出来称几颗,可好?”

霍庄莲连忙点点头。恋恋不舍又回头瞅了一眼,然后拉着霍定姚飞快朝前走。

马记绣庄其实离霍家不远,穿过三条街,朝东拐个弯便到了。不过大奶奶邢氏出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快去快回。因为这其中一条街的街尾便是那些吹拉弹唱、风花雪月之地。

邢氏说得含含糊糊,只一而再再而三下了死命令,起先霍定姚还不太明白,后来倒是恍然大悟了,继而失笑。不说那地方离得远,她们根本不会朝那条道儿上去;这大白天的,街上都是寻常百姓,哪里有邢氏想得那么风声鹤唳的?

——好像这雁门的人个个都不出门似的。

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独自出门给霍大爷送饭,邢氏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这茬,好说歹说之下,同意了二房的庄莲一块儿,顺道也给霍二爷送吃食,邢氏这才放了心。

她顺手拿了一根棍子别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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