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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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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左先生何等清高的一个人,自是无法接受如此懒散怠慢的学生,曾几番明里暗里向院士表明态度,但终究是被曾院士一句“有教无类”给敷衍过去了。

也不知院士到底看中他何处……

奚画合上书,轻叹了口气。

不过多亏他此举,书院一年之内茅厕都不用旁人打扫了,倒算是功德一件。

“小四。”金枝从门外探个头来唤她,“还看书呢?雷先生那边马都给牵来了。”

奚画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都忘了今儿还有一堂骑射的课业,这可是她最不拿手的一项……

上回射靶子倒数第一的名次她还记忆犹新,也不知等会又要学什么。

一想到此处,奚画就止不住的叹气。

书院书院,传道授业,读书就好了,作甚么还要学骑射……

大观楼处那催命地钟声乍然响起,奚画忙把书放下,发足往外跑。不料才冲出门,迎面就撞在一人身上,登时便眼冒金星,连连退了好几步,险些没稳住脚跟,幸而那人眼疾手快将她拉住。

耳畔便闻得有人轻声关切道:

“没事吧?”

奚画摸着鼻尖,抽了口凉气喃喃道:“没事没事……”

正睁眼往上一抬,恰对上一双清亮星眸,且听那人叹道:

“好好儿的,这么着急跑什么?”

她看得一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鞠躬施礼道:

“宋先生!学生失礼了。”

宋初扶她起身,轻轻将其衣角的一点尘土拍去,口气略有几分无奈:

“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撞的是我还罢了,倘若撞到副院士,你麻烦可就大了。”

奚画挠了挠头,不自在地把手抽了回来,耳根子无端烧得滚烫,她不好意思道:

“没办法,钟声响了……”

宋初淡淡摇头:“去晚一些又能怎样,横竖也是晚了。”

“那可不一样啊!你都不知道雷先生发起脾气来有多令人发指!”奚画提着他就担忧,心有余悸地搓了搓胳膊。

“上个月的骑射,我可是被罚着绕那城郊马场跑了整整十圈呢。”

宋初听罢便笑了起来:“又拿了倒数?”

“哎……”奚画一言难尽地垂头叹气。

“怪道前些日子院士还在敬师堂提起你了。”

“提起我?”她不解的伸手往自己脸上指了指,“怎么说?”

宋初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奚画这姑娘样样都好,就是骑射差了些,雷校尉可得多多提点提点才是……”

奚画讷讷道:“我说怎么雷先生近来如此关照我,感情都是院士害的啊。”

“院士这般厚爱,旁人高兴都来不及,你倒得了便宜卖乖。”

她兀自叹道:“那我宁可不要这厚爱了,总比第二天连床都起不来好啊。”

宋初悠悠从怀里取了玉笛,轻擦了两下,回头很是好心的提醒她:“还不走么?第二波钟都响了呢……”

“啊?”奚画骤然醒悟,“这这这……那我先去了,先生您慢走!”

宋初抿着唇摆手笑道:“快些去吧。”

眼见她卯足了劲一溜烟就从回廊一径跑了过去,宋初轻叹着摇头,把那玉笛放到唇下,边行边吹。

今日阳光灿烂,气候宜人,晴空万里,正是个练习骑马的好时机。

书院小校场上,一干学生整整齐齐站着,前头一个黑面短髯,虎体熊腰的壮汉握着马鞭负手在众人面前缓缓走过,眼神犀利地一个个扫过去。

此人正是平江城的射声校尉雷涛,三年前因受曾院士之托,才来书院兼教习骑射一职。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学识不很渊博,射箭却是强项,军中待得久了,也就习惯把军队中的规矩带到书院来。

但凡不如其意者,罚的就不是打扫茅厕这么简单了,这一点奚画是深有体会。

“现下天气正好!”雷涛朗声道,“为师特地从马场拿了马来,今儿练练马上骑射!”

奚画一听就冒冷汗。

射箭就射箭,居然还得骑马射。

金枝闻言便也心虚起来,小声嘀咕:“他说练一练,射不中,应当不会罚跑马场的吧?”

奚画刚要点头,很快又沉下声:“上回,他也说的是练一练……”

……

挣扎了半日总算是爬上马背,奚画从身侧箭囊里抽出一支羽箭,回头丈量着自己和靶子的距离,弯弓就要射。

马下不远处便听雷涛扯着声儿喝道:

“奚画,我要你骑马跑着射,不是骑在马背上你和马都站着在那儿射箭!你这和不骑马有什么分别!”

“……”

她放下弓来,朝着底下的人,欲哭无泪道:“雷先生,可我就是这么站着射,也射不中的啊……”

“胡说八道,不好生练练,你怎知道就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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